既使如此,杨寡妇嘴上仍不肯认输,就算这丫头真的是在舅家受了委屈,那也可能是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的,娘家兄长一定不知道。
如是想着,杨寡妇便呵斥道,“死丫头你瞎说什么,说不定都是你大表嫂那小娘皮子,眼皮子浅,要你舅舅知道不禁怎么收拾她呢,你怎么能因为这事就说你舅舅待你们不好。
你都忘了你爹走的那几年,要不是你舅看着,咱们早被你那狠心的奶撵出去了。”
听娘亲又拿这话说事,杨小妹更是不高兴了,以前也是这样,所以表兄、表姐才敢肆无忌惮的欺负他们,就是因为不管自己怎么说,娘亲都不会相信,她只相信舅家人说的。
“娘真不知道,舅为什么帮咱呢?娘房里的红漆描花立柜呢?我记得小候娘房里还个人雕花镜台吧。”
杨小妹的话,让杨寡妇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但仍是梗着脖子道。
“那还不是你舅想的周道,为了给大郎做脸面所以先送你舅家去了吗?”
杨寡妇这话说的毫不心虑,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了若这抬出去的东西真能回来,或许她的底气会更足一些。
而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杨小妹也打算一次说清楚,她不是不知道娘的心思,只怕还想将二表姐说给三哥做媳妇,若现在不断了她这心思,只得以后这家也没她的日子好过了。
这二表姐,虽说和大嫂一奶同胞却比大嫂不知狠毒多少倍,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整人的花样就一套一套的,就连三哥也没少在她手中吃亏的。
想到此,杨小妹哪还会顾忌什么,不禁问道。
“那大哥成亲,也没看抬回来啊?”
想着大哥成亲里,大嫂带来的嫁妆,杨小妹就不禁嗤鼻。
杨修武面色也不好看,当年爹给娘打这两件家具的时候可是花了十好几两银子呢,何况,就算当看爹病的那么重,娘也没舍得把东西卖了给爹抓药,可舅舅不过一句话,就把家里最贵重的东西哄了去。
如今想想,也不怪奶奶当年,死活都要住进来,想来也是知道,迟早这东西都会被李家搬个干净的。
而当年却也因为这事,李叔在里面劝了几句,到最终闹得两家关系彻底决裂。
杨寡妇见了李叔家的人更是如同见了仇人一般。
而大嫂与大家成亲的时候,舅家更是要了一大笔的聘礼过去,说是大哥是读书人不能跌了大哥的面子,她可还记得大哥当时也说过,既然舅舅舍不得女儿,他不娶也呗,可娘亲就是听不进去,非要卖了田地下聘,可说好的给大哥做脸面呢,她们嫁女儿陪的什么玩意,两床棉被除了被面是新的,里面的絮全是旧的,那什么陪嫁的盆盆罐罐的真以为贴个红纸就成新的了。
就连那子孙桶也不过是他们家用旧的,她可记得当年娘亲去下聘的时候他们家可以请了木匠做这些呢,结果便部他们自己家留了下来,把自家用旧的重新上了桐油就当新的,陪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