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师父,明知可以解毒,为何不救自己的兄长,可当年完这本手札时,便已烟消云散,也许当年就算师父提及解毒之法,也不会有人同意这么做。
便是他,亦是宁愿大哥痴傻一生,也不愿意冒这种百死而无一生的险。
“笑笑中毒已逾十年,可以想见她是幼年就中了毒了,我虽不知是何人刻意抹去她的过去,但这对她来说,亦不是什么坏事。”
忘川的确已毁,他和商祺都曾是见证人,但在这种毒被毁之前早已经流了出去,商祺的大哥便是一例,何况笑笑中毒之时只怕不过垂髫之年,尚不知事。谁又能利用一个从小就痴傻的人做些什么呢?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杨修宁从他手中取过那本手札,放于暗格之中,这手札将来还是要还给师父的。
虽然商祺还有众多不解,但对于一个身中忘川十年之久的人来说,来清醒过来已是奇迹,若说有人利用她来做什么,只怕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在世人眼中忘川无解。
也许,自己是该放心了,可不知为何,却觉得有更多的疑惑。然他知晓现在说什么还太早,何况老大也不会信他片面之词,到不如先看看再说,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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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一处深宅大院内,一个年约五旬的嬷嬷一路行色匆匆,朝着一处华丽的院子走去。
原本这般形容,早该引从注意的才是,只是这个时间正是府上大小管事回事的时间,而她去的又是府里执掌中馈的夫人院子,反而到没什么奇怪了。
进了院门,便问守在门边的婆子,“夫人,可在屋中。”
“回嬷嬷的话,夫人今日未出院子,是否在屋中老奴不知。”那老婆子佝偻着身子行礼道。
语调刻版的听不出一丝情绪,但到底也是在夫人身边伺候十几年的人了,能将这守门的差事交给她,足见夫人对她的信任,也算是在夫人面前得力。
那嬷嬷亦不敢受她的礼,侧了身子避过又还了半礼,道了声,“劳烦了。”
这才又匆匆朝着上房小跑着去了,那守门的婆子依旧是躬着身子,但却微微抬了抬眼皮,看着那行色匆匆的身影,浑浊的又眼中目光明明灭灭,看不出是何意思,到是在看到人影消失在回廊处,才悄悄叹了口气,关了院门,进了旁边的耳室。
那嬷嬷进上房,一进门便见,丫头们正撤着桌上的早点,想是刚刚用过早饭,果然等了不出片刻便见夫人从侧间里出来。
嬷嬷忙上前一步扶着夫人桌边坐下,待丫头们上了茶,又挥手把人打发下去,这才躬着身子行了个礼,“老奴,问夫人安!”
那夫人一挥手道,“行了,跟我这还虚礼些什么。坐下说吧。”
嬷嬷闻言便没有真的坐下,而是走到门口四下查看,正待关门之际,却听身后的人道,“别麻烦了,就开着吧。”
嬷嬷脸上有些为难,却听那人道,“关不住的,到不如开着,那些人反而不敢明目张胆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