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真是这般倒霉,纸造不成,这布偶的买卖也亏损的话。
那到时她便把活字印刷术教给方祈寒抵债,保准亏不了他,只是这话她现在不会说出来。
“赌,自然是要赌的,只是杜娘子要的书却不能从书局中出,毕竟数量庞大,既便我是少东也无法做主一下子赊欠这么不?杜娘子若是放心,在下雕版的手艺也不差,作由在下亲自来雕印如何”权衡利弊,他都没有不赌的道理。
“但凭方公子作主便可。”
关于这点,杜笑竹也很好说话,反正她要的是东西,至于谁来做她就不管了。
眼见着这买卖算是谈成了,凌凡执壶给每人续了些水,才举杯道,“以茶代酒,愿我们合作愉快。”
这本没有林默生什么事,但他亦举杯,挨个道了声恭喜。
方祈寒到底是生意人,茶水下肚买卖谈成了,这契约之事还是早些签了的好,便着门外的小斯回书局取了笔墨纸砚过来。
当即便拟了一份合约,一式三份杜笔竹与方祈寒分别签了大名按了手印,原本以为凌凡这里估计不会很方便,谁曾想他到是施施然的从随手的荷包里取出枚小小的玉印。
见到方祈寒和杜笑竹俱是一脸好奇,他反而把印章左右摆弄让二人看清楚,大方的为其解惑道,“这是家慈的私印,恐我俸禄不够花用,凭这方印章可在铺子里支取银两。”
自然盖了这个印章的契约他也是认的就是了。
只是杜笑竹不明白,据说这古代的男人都很大男子主义,难道他堂堂一个县官,自己的俸禄都养活不起自己,还要靠母亲的嫁妆铺子过活,为什么他却丝毫不引以为耻,反面说起来那么自然而然呢。
不过,这对老百姓来说到是一件好事,至少他用的是他自家的东西,总好过搜刮民脂民膏。
添过两次水,杯中的茶已是索然无味,凌凡要唤伙计重新上过,却被杜笑竹拦下,“凌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凌凡眼中满是失望,他原本想与她叙叙旧顺便问问,那些幼女的安置问题,可这都还没开口她却已经要走了。
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还是问道,“杜娘子难到不能在县城留宿一宿,晚上在下在做东,在醉仙楼宴请杜娘子,也好尽尽地主之宜。”
杜笑竹闻言也是淡淡一笑道,“早上出门的时候同家里说好日落归家,不好让人操心。”
杜笑竹说的这话也是巧妙,是操心而非担心。
再说她一个女人在外留宿,晚上还和几个大老爷一起吃吃喝喝,可不是让人操心嘛。
杜笑竹如是说,凌凡也不好强求,只得起身相送。
但却还是要求道,“那好吧,这次先记下了,杜娘子下次进城可一定要给在下一个机会。”
“多谢大人美意!”这下次来是什么时候杜笑竹亦不能确定,而且若要有事,她还是希望他们去找她,这一趟就一个多时辰的马车,虽说驿站的车夫技术不错,但到底也是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