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竹听了她这话,也不过是莞尔一笑,随后放下手中的活计,认真的看着她道,“小妹,真是太自谦了,我这两天瞧着,小妹这手艺也着实是不错的。”
杨小妹收到这样的赞赏自然高兴,但她更在乎的还是自己到最后能分到多少银子。
杜笑竹把工价开的这么高,他们自己还有多少油水可赚啊。
杨小妹不满的看着杜笑竹,嘟着嘴抱怨道,“二嫂,不是我说,一个妇人就算是去给人家帮佣,一天二十文也算是挺高的了,还不定就能找到活计,何必开那么高的工价呢。”
后面的话就算不说,杜笑竹还能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
听到这话也只是笑笑,并未与她多作争辩,这丫头在算术上的天份比杨修武要高,精打细算本就是商人本色。
她能提出这样的问题,有这方面的考量也说明她是用了心的了。
只是杜笑到底前世接受的教育和生存的环境和她不一样,自然目光比杨小妹放的更长远,而且也算的更远一些罢了。
杜笑竹让她在身边坐下,取了刚刚放在桌上的纸笔,见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干涸,也没有重新再磨过,只从旁边的茶壶里倒了几滴开水润了笔,便取了纸在上面写写算算,然后一边给杨小妹解释。
“你可知道咱们这次做的生意却寻常不同,那尚家在城里生意做的颇大,这次是想趁着七夕把这花饰卖到各地,他们可是开了口,咱们能做多少他们便能收多少。
到不是我想把工价抬的太多拉低咱们的利润,但你要想想,便是压低了工价,咱们从单一朵绢花上挣多少钱,还不如多做一点。”
杜笑竹见杨小妹,张口欲驳,抬手示意她先听自己说,“高工价虽然是利薄了,但大家必定会争先恐后的做活,只要量提上来,赚得只会多不会少。”
她说的杨小妹不是很懂,对此也抱有怀疑的态度,“可就算一天二十文的工钱,那亦是挺好的了,哪有人会有人会不干啊?”
只一心觉得,杜笑竹大大咧咧的不会精打细算,她虽然能把活拿回来,但就她这不会盘算的主,这生意做的别到头来白忙活一场才是。
杜笑竹见她这样便知道她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干脆摊开道,“你说的一天二十文钱在平时,或许是不是,但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虽说家家户户田地不多,但哪家不是靠着这田地吃饭的?
就算咱家这活能让他们一天赚个十几、二十文,他们也不过是在农忙过后闲下来的时间到咱这来做工,一天又能做出多少来?
咱们这活最迟六月中旬就要全部出完,也就是说咱们就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候,而这刚收完麦子,便是要翻地和育稻苗,然后是插秧。
你说若是工钱给的不高,不能吸引人;那咱们只能看着人家紧着地里的活做完才来咱家帮工。
我知道你想说可以到时候到加工价,但若是这样,让她们偿到了甜头,难保她们不会顾意拖延来要求加工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