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寡妇看着还坐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杨修武,三两步就跑在杨修武身边将人扶起来,仔细打量着确认她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大声呵斥,“杜氏,你干什么?”
想到老二媳妇是越来越胆大了,现在连小叔都敢动手就混身冒火。
要再不给她点教训,是不是连她这个婆婆也敢打?
然,杜笑竹并不吭声,只是慢悠悠的将竹簸里的一对丫头仆妇放进火堆。
杨寡妇见她根本不理会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出。
刚想怒斥,却发现她烧的竟是死人的供奉,欲出口的怒喝转了个弯变成询问,“你这是在给谁烧供奉?”
杜笑竹冷冷的转脸,直到对上杨寡妇的目光,突然咧嘴露出八颗大牙,火光映衬下她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只听她桀桀的笑道,“烧给我自己啊,这不是有备无患吗?万一哪天婆婆想不开,又一棍子把我送到阎王那,我先烧点纸钱下去存着,到时也好贿赂鬼差再把我送回来啊。”
她这笑声可是从现代的灵异电影中学来的,这个时候配上这音效绝对的哭人。
然而天公作美,偏偏这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风,更让人联想到阴风四起。
杨家人都觉得她诡异,杨寡妇呼喝着让大家都去吃晚饭不要理她。
一家人全都快速进了厨房,小杨寡妇最后关上门还上了栓,这才放心的在桌边做下来。
而此时独留院中的杜笑竹竟席地在火堆边坐下,一点点将剩下的纸钱和无宝放进去。
口中还絮叨着道,“小傻子,你也这么认为的是吗?别再留念人世了,好好的去投胎吧,这一世我会替你走完。以后每年清明、冬至,我都会为你烧供奉的。”
最后一点纸钱放进火堆,院中的风也渐渐停了。
杜笑竹猛然间觉得胸口一疼,似是有什么东西从中剥离了出去,而耳边却传来一阵嘤嘤的啼哭声。
杜笑竹捂着胸口猛喘气,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而昏迷前杜笑竹却只想到了一件事,便在心中暗骂一声,“卧草,这一倒下去该不会头上又多开个血窟窿吧!”
然,事实却比她想的好多了,血窟窿是没开,但却多了个财包。
杜笑竹再醒来时躺在自己房中。
不用猜也知道八成是她那便宜相公给送回来的,毕竟她那个情况,估计老杨家也没有敢碰她的。
勉力撑起身子,杜笑竹觉得头重脚轻,轻抚胸口,心悸的感觉仍在,但她知道从今天起,这个身子便只属于她了。
缓缓闭上眼睛,眼前一片走马观花,残缺不全的片段在脑中闪过,这是小傻子留给她的记忆。
只是完全没有逻辑可言,杜笑竹一时也理不清其中头绪,便索性不去管它,说不定哪一天遇上某些特定的场景,就能和这些残片对得起来也不一定。
想着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事,便又躺了下去。
杜笑竹这一觉便睡到日已西斜。
直到被外面一阵吵让声给吵醒。
揉揉睡眼朦胧的双眼,仔细凝神倾听。
“沉塘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