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受的。
面对着萧楚愔这恭而离疏的欠敬,寒烨除了心下惋了叹,也不能再言什么。只能心下浅了一番轻惋,随后挂上那最是常见的笑,看着萧楚愔说道:“萧大小姐无需多礼,宜城攻下,萧大小姐功不可没,还请快快起身。”
“谢王爷。”
寒烨既然让起,萧楚愔当然也就顺了他的意,也没请寒烨上来亲扶,萧楚愔已是起正了身随后看着寒烨说道:“战前紧危,世事难料,王爷身份特殊,关系全局,怎不留在浩北,竟是动身来了战前。王爷可还记得应过楚愔,好生呆在浩北,断不会再上前线?免得叫贼子有了可乘之机。”
前头毕竟危险,处处皆可能暗藏敌方杀探,为保寒烨安危,他是不该上军前的。留于浩北,不随军南下,这一事寒烨的确应过萧楚愔。只是他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后,身上终是流了一半将门血骨,要他老老实实呆在后方,由着身下将帅替他抢夺江山自己却安稳坐于战后。这样的事,寒烨还真做不来。
对于寒烨没有履行承诺现在宜城,萧楚愔这心里确是几分闷的,只是寒烨这人,不管如今怎样疏离,寒烨的为人以及脾性萧楚愔终归是清。故而也只是嘴上询了一句,实则也没打算就着这一件事多说什么。
在收到寒烨飞鸽传书时,她就知道这位阵后的王爷安不住了,如今再提当初誓言,又能如何。故而也就一说,而后一叹,便是叹落,萧楚愔直接撤了身让出身后案桌上的地图,说道。
“王爷既然来了,想来谁劝也是不成的,既然王爷不愿安呆在军后,那楚愔这儿只能请得王爷同楚愔一道费心了。宜城如今已攻,军又南下掠侵一地,不知浩北接下来当如何征行,王爷可有妙见?”
寒烨虽然人在浩北,不过浩北之军的动向他皆了如指掌,故而才刚入了宜城就叫萧楚愔询了接下来军队征向,寒烨没多顿太久。直接上了前,几步至了案桌旁,垂目俯看桌上版图,一圈横扫之后,寒烨抬手点在下个关头,说道。
“宜城攻下,接下两处城把,不若攻其中哪座城池,另一座城内守军势必会派军增援。浩北虽是悍猛,不过以一军之力迎对两城守兵,终是吃力,这一仗不好打啊。”
若是宜城凭借的是天险为屏,让接下来要攻的那两座城池,便是相依为障。两城离得不远,宛如母子相连,不若浩北之军攻打其中那一座城池,另一座城池的守军皆能快速抵达,前后为夹。
如果只是独一强攻,吞下其中任何一座城池对于浩北来说都不是个事,可要是事态转变至前后夹攻,就算浩北之军再如何悍彪,只怕到时也是恐有力,却来不及对应。
宜城有天险,不好攻,可要他们说,这后头的母子连城,才更难攻下。
这段时日军队宜城整休时,他们便思琢如何才能吞下后头的母子连城。如今王爷既已来了,这应对之策自要请王爷明示。
领兵打仗,寒烨同萧楚愔一样,两人先前从未真正领过兵,打过仗。可即便从未有过真实的经验,又如何?有时一个人的天赋,远比经验来得更叫人叹服。而很不巧,萧楚愔心中藏了太多诡狡,而寒烨,毕竟身上也留着一半将门杀征的血。
萧楚愔既是询了,寒烨当然不会浅叹了一句便断了这句话。仅是先叹了一声,断评了形势难攻,寒烨这才转声说道。
“仗,不好打,不过这世上,从来就不存在不能打的仗。”
“所以王爷心里头,是已有对思了?”
“倒是真有一计,就是不知说后,会不会引来萧大小姐的笑。”
“王爷言重了,楚愔不过一介弱女子,所能想的也是柔中浅纤的策术。王爷之策,楚愔何能趣笑。”
“呵,萧大小姐所想的只是柔中浅纤的策术?这也太过谦卑了,萧大小姐这样过分的谦卑,且不说这话若是传来,军中不若将帅皆要汗颜,便是本王这儿,也该羞了。毕竟本王此时要说的这个对思策法,归根到底还是萧大小姐亲授的。”
她曾亲授过寒烨策法,她竟是不知?也是这话落后,萧楚愔面上显然露了几分不解。便是不解色露,寒烨说道:“荔城一战,声东击西此法甚妙,如今这母子连城,倒也可同。”
话道落,人明显露了笑,就是笑露色展,寒烨的手已重点在那两座城池上。轻轻一点,力却含重,也是指点重落,寒烨说道。
“军佯攻子,母必搬兵救,倒是母城内空,一举夺下,岂不就容易得多了。”
声东击西,这是荔城一战时萧楚愔用过的法子,当时寒烨也在身侧。没想着自己用过的三十六计,他倒是一字不落全都记在心里。当下对于寒烨,到也不得不心服了。嘴嘟抿,随后嘬了一声,便是发了声轻“嘬”后,萧楚愔这才由心叹着,说道。
“皇家之子便是皇家之子,你们兄弟两,都不可小觑。”
这是一句鄙,也是一句夸,就是这样一句一语双关的话落后,众人开始究研接下征事,如何才能夺下这母子连城,再攻南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