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行的法子,这心里头越是恼了怒,以至于烦心上涌,萧楚愔也懒着在看那些已经翻烂的账目。直接将手中阅翻不知看了几遍的账本丢扔桌上,萧楚愔往着后处靠了躺,而后长吐了一口浑气。
这一声混,叹得极重,长长重吐,正好叫屋外入内的厢竹听见。
大小姐这段时日究竟有多烦心,厢竹自是看在眼里,也是心清,这心里头才这般焦挂。推门而入正好听到大小姐这一口吐叹,而后瞧见她整个人懒靠在交椅上一副不愿动弹的烦恼样,厢竹这处也是忧了。
当即入了内,随后行至萧楚愔边侧,待手中的茶轻放于案桌上,厢竹这才轻声说道:“大小姐,暂且歇会吧。”
整日皆在思恼这些,便是身子再朗硬的人,也总有吃不消的时候。大小姐近来皆在心烦赵家商坊扩壮之事,厢竹不是不知,只是再如何的清知,大小姐总该顾着自个的身子。
她是真忧了大小姐屡是这般,总有一日真当累垮自己,只是萧楚愔那儿明显未将厢竹的忧担放在心上。仍是锁蹙着眉,便是懒靠在交椅上,萧楚愔脑中的绪思也没停下。厢竹那劝休的话,也只从萧楚愔耳边擦过,见着厢竹入了内,上了前,萧楚愔端正了身子,随后看着她。
说道。
“厢竹,你说这赵家商坊究竟何处来的这大把银子?这些足撑各行商业的银两,究竟从何处得来。”
那一大把的银子,绝非一个普通行商之人所能供提的。所以萧楚愔在疑,也在思,这赵家商坊大笔大笔宛如天降的银两,究竟从何处得来。
这一件事,不只是萧楚愔想不明,恐怕整个京都的行商之人皆是思猜不解。如此奇诡的事,连着萧楚愔都猜不出钱银何处落降,更何况是厢竹。
故而大小姐这番话落后,厢竹那儿也是锁蹙着眉,纠思半晌始终不明这其中的根诡后,厢竹只能摇着头,说道。
“这赵家商坊的银两就跟天降一般,多得惊人,大小姐都想不明白这赵家商坊的银两究竟从何而来,厢竹这处又怎猜得出。大小姐,您说这赵家商坊的银两,会不会源于太子,毕竟这太子与赵家商坊,这两人间可是有关系的。”
赵家商坊的银两,来得难寻根由,厢竹一个普通的丫鬟如何能知。便是真要她思个猜,她也仅会动疑到太子那处。
毕竟太子与赵家商坊,还有那江家,关系可不浅。其中的根根由由以及暧暧昧昧,谁知这赵家商坊这般处行究竟是何人之意,便是那赵公子,是否真是赵家商坊幕后最大的东家。
赵家商坊既与太子有些脱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赵家商坊来得没跟没由的大笔银两,自也有可能是太子授给的。
于厢竹而言,她是这般猜思,只是这一番猜思落到萧楚愔那处却换得她摇头表反。连着摇了头,而后默了声,就这般默声无语浅顿半晌后,萧楚愔这才说道。
“太子嘛?我到觉着这大笔的银子,当与太子无关,至少明面上与太子当无关系才是。”
“大小姐为何这般觉得?”
“感觉。”应这话,落了顿,顿后萧楚愔说道:“太子虽是太子,不过这太子之位归根到底也只是一个位称罢了。太子虽有实权,可这实权也大不到能挪用国中一切资源,便是这钱米银两也得当今皇帝点了头,太子才能挪用。太子也就是一个位称,每月的利银子恐还得由宫里头审派,就算这当今的太子有着自个私下的营生,不为外人道知的钱银收益。可赵家商坊所需的钱银多少,岂是区区太子那点利银以及暗下的收益所能填补的。就凭一个太子,就想供了赵家商坊乱市的钱银,你觉着可能?”
如此话落,在细细一思,倒也觉着却无这种可能。毕竟赵家商坊所需的那些银两可非一点一滴,就算是萧家也不见着能撑起这样大的巨窟窿,更何况是其他人。
大小家此话落后,厢竹那处也收了方才道出的猜。也是思应了心,连觉这事怕与太子无关,萧楚愔那儿也是喃轻续道。
“这赵家商坊的确与太子脱不得干系,不过这用于乱市的钱银,要我说却与太子没有多少相干。至少同太子明面上可能得到的银两,没有半分相干。”
这明面上的东西好清,可是暗地里的,就不好明了。
大小姐这一番话,叫厢竹直接凝了思绪,人是游了不少猜,只是这些猜眼下都不好道出。倒也是猜游心尖走了一圈,厢竹叹语说道。
“本来这京道甚是安平,百姓也是泰安得紧,偏生这不知从何处杀出的赵家商坊,却生生乱了这一份安。入了京都霸了商道也就罢了,依了赵家商坊先前的扩张,已足他们在京都站稳一根一足。偏生这般还是不肯安妥,竟是又闹了眼下这一桩子事。大小姐,你说这赵家商坊到底想做什么,一味的压低物价,也不图钱银利收,他这般搅着来,到底想干什么?”
“想做什么,自然是打着逼败京都各商的心思。”
“逼败京都各商,叫旁人的生意做不下去只能损亏关门?这样于他而言也有好处,他这样无利不图,只是单纯害逼,到底想做什么?”
行商之人,最为根本的当是求利,可赵家商坊却反其道而行,实叫人难猜他本思。
赵家商坊到底想做什么,恐怕京都没几个人能猜得清,道得明。只是萧楚愔这儿,隐隐总有几分疑猜。
那样的疑猜在心里头过了一圈又一圈,此时因了厢竹眉蹙之下的询,再度上溢心尖。
思着心中隐起的那一份疑,锁眉无语,就是这般断了声,再凝思绪,萧楚愔这才幽着声,挤着语,说道。
“这样不图利,只为乱市,这赵家商坊究竟想干什么?谁能知呢,也许这赵家商坊想干的,正是那当今太子心里头想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