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怪。”
“年少狂轻吗?”呵了一声轻笑,这一声发出的笑远比那挂面上的笑展更带几分刁戾之意。就在楚宁因着这一番“呵”笑隐察几分杀气时,下一刻,杀气竟真自身后袭来。
突然袭至的掌风,带了势不可挡的劈山之势,因这掌风来得突袭,叫楚宁登起惕警。心刚惊觉,身已避动,错身一闪堪堪避开那自身后攻袭而来的杀招。武学若是至了一定的境地,身体本能下的反应,一切多余的动作都会叫身体自然忽视。有时身子的稍略一错,便可避开致命的杀招。
不过半年,可就是这仅仅的不过半年,对于本就天赋异禀的楚宁而言,足叫他的武学再近一步。就仅是那一偏的侧,已是避解了身后的杀势。人闪避,身偏移,人身子侧偏避招后,楚宁也转身抬掌握拳,迎面击上。
来者不若何人,既然从背后突袭,且挥袭的皆是夺命的招式,那么这人必是来者不善。有人对自己心怀歹念,这样的人怎能苟留?更何况这人明显是高手中的高手,对于正是年少轻狂的楚宁而言,对上高手自是一件极其兴奋的事。
当即已是动了全身功力,直接对迎上那攻袭之人。
虽未持剑,只是双手对拳,不过高手过招何时只限局于刀剑,这拳与掌之间取命也不过一瞬的事。身瞬移,拳掌交缠,短瞬之间二人已过数招。莫看是浅浅的数招,可若是分神,那是瞬间就能取命的事。
那人突袭,本意也不知究竟为何,是否真想取了自己性命。不过能对上这样的高手,楚宁心里头是兴的,人也提了十足的气杀,欲与之一较高下。
谁知这比较的心才刚刚起了,那人竟是收掌离退,这才刚刚起了兴致对方便抽掌退离。对于楚宁而言可是败兴至极,手上的架势仍未放下,楚宁厉喝说道。
“你这人,本事倒是不小,既然突攻,何又突然放下。快,你我二人再过过招,今日本少爷倒要看看,你这太子府的护卫,可真有本事。”
那突然攻袭的,并非旁人,而是当日在街市上碰遇的寒祈贴身护卫。
黑影。
太子身侧的影卫,身手自是了得,鬼魅如影,缈如游丝,踪迹难寻,气息难察。便是人已近了周遭,倘若心未肃定,只怕他的剑都已滑搁到颈部,你也不见着能缓回了神。
半年前,楚宁曾与黑影有过短瞬的过交,当时对上黑影,楚宁几乎没半分回击可能。因为这个太子最为信任的贴身护卫,实在太强了。
强大的人,叫对方镇压过一次的极强对手,楚宁这等性傲的主,如何忍得下这一口气。故而黑影,这名太子身侧的影卫,楚宁一直刻记在心。
今日再见,自要比个痛快,一雪当日毫无回手之力的耻辱。
黑影。
楚宁是想与之交手过招的,毕竟习武之人,谁不愿得一高强的对方,方才可清自己究竟处于哪个层境。只可惜楚宁此时所呆的并非旁侧,而是当今太子的太子府。
在太子府内肆意与人过招,这可不是一处可肆意妄为的地。
故而楚宁的话才刚落下,那厢的寒祈却好似没有听见,反而凛下眼眸,瞥瞧黑影,厉声说道:“萧小少爷乃是本太子请来的贵宾,黑影,如此冒犯,该当何罪?”
“黑影不知萧小少爷是太子所邀贵宾,故而出手杀袭,僭越冒犯之处还请太子降罪。”
若非太子授意,黑影怎敢在太子府内妄动拳脚,只是眼下这话,听着到像是黑影擅作主张。太子斥呵的话才刚落下,黑影那儿已是屈膝请罪。
人都已经拜跪罪请,想来这过招之事,也是作罢。
当即楚宁那儿自是不喜,却也清知这儿实在不是处胡闹的地,故而只能压了性说道:“太子,您这影卫的武功实在高,方才那一攻袭势不可挡,劈山开石,虽然震心,不过也叫人畅快。虽然他那招是凶杀了点,不过突然出手,怕也是为了护主,太子就看在楚宁面上,别说什么罪或不罪吧。若是太子真觉着你这影卫冒犯了,大不得再让他与我打一场,权当赔罪得了。”
黑影这人,总叫楚宁升起一种较比之心,故而那话,也是带了几分跃跃欲试。只可惜太子显然没打算衬了楚宁的心思,在听了楚宁的话后,太子也只是说道。
“萧小少爷说笑了,既是邀了过府入了坐宾,何有让府中护卫与萧小少爷过招之理?”
一句话,已是驳了楚宁的盼,也是话音落后,寒祈眯饧了眸,示意黑影退下。
太子之命,黑影当从,人才刚退,外头早已候等的丫鬟直接端着酒入了正厅。将那尘封于酒窖内的好酒置于案桌上,寒祈说道。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难着今日萧小少爷得空赴了本太子的约邀,本太子便借酒表谢,多谢那日公子搭救。”
说完竟是上了前,徒手开了酒坛的泥封。
泥封开,酒香瞬溢,当这香气绕萦的香味扑鼻而散时,楚宁便知这定是藏封多年的好酒。
如此好酒,太子竟是取来答谢他当日的搭救之恩,实是厚待。
能得太子如此厚待,何人不是心中惊喜,只可惜这一份厚待萧小少爷显然不是特别上心,反而还因酒露了几分嫌。眉心因着酒香锁了蹙,楚宁说道。
“太子若是真想表谢,以茶就可,至于这酒,还是算了。”
“哦?莫非萧小少爷不胜酒力,不好这杯中之物?”
“到也说不上胜或者不胜,好或者不好。只是我家长姐素来不喜这物,故而也就懒着再碰。”
这杯中的酒,哪家公子不喜的,怕是千杯也不见着能醉了这些锦衣玉食的主。只是萧家大小姐甚是不喜这物,故而未免让长姐动气,萧家少爷能不饮,也就不饮。
对于长姐,楚宁最是爱重,他可不舍得做出叫长姐伤心的事。故而这杯中的酒,他也是拒了。
太子亲斟的酒,竟是说拒便是拒了,楚宁此番,叫让太子黯了色。
眸渐暗,意也隐,便是阴隐之后,太子说道。
“原是如此,看来萧家的少爷们,极顺萧大小姐的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