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在柜台上寄什么东西。一个穿制服的中年女人问我:“同志,你要办什么?”
我急吼吼地问:“有报纸吗?今天的,或者昨天的也行。”
中年女人疑惑地看了看我,然后指了指墙角的一个架子,说上面就有,这礼拜的报纸都有,你要哪张自己挑。
我赶紧冲过去翻报纸,什么《人民日报》《解放日报》《新华日报》,还有一些地方小报纸,我一张张地翻,上面的日期,全都是一九六四年十月十六日,上面的新闻,全都是我所陌生但又多少有些印象的东西。
“喂同志,你怎么能这么乱翻报纸呢,你买不买,不买就不要乱翻。”那个中年女人走过来满是不满地说道。
我掏出一张十块钱往她手里一塞,让她别来烦我。
她嘟囔了两句,但还是揣着钱走了。
独留下一个对着一堆报纸发呆的我。
我的脑子像是一团浆糊,我想从这团浆糊里找到一点头绪。从我醒来遇到阿雅开始,之后的所有事情我都是处于清醒状态发生的,也就是说,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三十年前了。
只是那座小岛上的生活太过自然和原始,没有什么年代感,所以我才没任何感觉。
原来当我从不周岛的悬崖上掉下去的时候,不光只是穿越了空间,还穿越了时间。
我从九十年代的贺兰山底,回到了六十年代的南海。
这不是黄粱一梦,这一切都是事实。
从邮局出来,倪天齐已经带着阿雅站在门外等我了,我有些木讷,因为这个事实对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我一下子有些缓不过来。
“江大哥,你没事吧?”倪天齐问道。
“啊,没事,我们回去吧。”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阿雅跑过来抓住了我的手,她柔软的手掌传来一个体温,我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这孩子也是真实的,我不是在梦里。
回招待所的路上,我有些恍惚,不停地想着到底是怎么会变成身处三十年前的,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比那什么龙王爷还要让我摸不着头绪。
回到招待所,我直接躺在床上盯着脏兮兮的天花板发呆,脑袋里昏沉沉的。
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但是也没睡踏实,睡着睡着突然就醒了。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如果这里是三十年前,那我就没办法去找余子寅了,因为这个年代,我和余子寅都还没出生呢。
“我们都还没出生?”想到这儿,我猛地一愣。
一九六四年我还没有出生的话,那我爷爷不就还活着吗?
我的心顿时狂跳了起来,我要去见爷爷!我一定要去见我爷爷!
这时候我发现倪天齐和阿雅不在房里,不过倒也不担心,倪天齐这人性格开朗,也会哄孩子,阿雅这些天和他处的不错,虽说没有和我那么亲。
我打开门想找找这两人去哪儿了,突然看到走廊里有个背影刚好往外走。
我看这背影觉得有点眼熟,他转过拐角时我看到了侧脸,不正是刚才在饭馆里和我聊天的那个年轻人么,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