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中国心。”
歌声到了这里,就停了下来。远处走来的青年也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他们。但停不下来的是泪水,停不下来的是归乡情。李关山哭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捧着黄土,哭的如同月子里的娃娃。凌厉遥北风吹不掉归乡的心情。寒冷的北风也吹不冷那颗火热的中国心……
没有来劝慰,没有人安抚。整个码头上除了南洋华人的哭声,就再也没有其它声音。呼啸的北风此刻似乎也凝固起来。唯有浓浓的乡情在飘荡。
良久、良久、良久……号啕大哭的南洋人终于在哭声中释放了心中的乡情,抹去泪水。重新将目光放眼大地。李关山将脸深深埋时双手捧着的黄土里,这就是故土的气息呀。
李关山站了起来,他想走上前去感谢唱歌的年青人,只因为这首歌写透了南洋华人的心思想。
“这位小哥,你刚才唱的好呀。”李关山也不管手上粘着的灰,双手一伸就握住年青人的右手,长叹道:“你这是唱出了不仅是我们南洋华人的心思,这更是整个海外华人的心思呀。”
说话间。其它南洋华人也走下船,纷纷的靠了上来。却没想到面前的年青却突然喊了一句:“欢迎回家――”这刚止住的泪水,又再次涌出眼框,沾面衣襟。
青年身后远远站着的两名老者,此刻也展开一个小包袱。包袱内的黄土早已碾磨的极细并烘的极干,扬起的尘土在北风的吹抚下落在了每一个南洋华人的身上,有些还被尘土呛的咳嗽不止。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白之时,年青人说话了:“国家贫弱,办不起奢华的欢迎场面。唯有以乡土相迎。愿以后你们无论身在何方,没忘记这乡土的味道。没忘记这片黄土地。”南洋华人回过神来纷纷称是。
“眼前这位就一定是坤甸李家族长李关山李老先生吧。坤甸大乱之时,李先生力挽狂澜稳定几近崩溃之兰芳武装,终于守得朝廷舰队抵达。为朝廷平息荷兰暴乱起了关键的作用。实在功不可没呀。先生大名晚生是如雷贯耳,今日终能得见。”年青拉着李关山的手转身说道:“来来来,我于诸位长者引见。这两位可是此次朝廷决心对南洋用兵的首功之臣呀。”
远远站着的两位老者哈哈一笑,就走上前来。李关山眼尖,突然道:“这位可是大清总理李鸿章李中堂?那这位可是直隶总督张之洞张中堂?二位大人力谏朝廷出兵救我南洋华人与水火一事,早已传遍南洋。草民代南洋华人叩谢两位大人。”说着,李关山及南洋华人均纷纷下拜。
“使不得。快快请起。”李鸿章与张之洞二人黑着脸快步上前扶住将要行大礼的南洋华人。李鸿章说道:“我等嘴上只是一说却当不起如此诸位大礼。要知道大清对洋人开战是要冒极大风险的,若没有皇上首肯如何调兵谴将。所以真正做决定乃是当年皇上,诸位要谢还是面谢皇上为好。”说话间。李鸿章依然用余光看着穿着长袍的皇上,只见皇上一直保护微笑。也就让下心来。
“大人过谦了。若非有二位大人力谏,怕是朝廷难下决心。故二位大人当居首功。皇上那里自然上要往京师叩拜,还请二位大人代为奏请皇上,允许草民等亲自叩谢皇恩。”
李关年的话,让李张很是尴尬。张之洞略为思索后说道:“此言差异。诸位可曾想过,南洋才一事发为何朝廷的舰队为何能如此快速的抵达?其实皇上一直忧心海外华人遭遇,早在半年前就有消息传出荷兰人可能会对南洋华人不利,皇上便在秘密安排。不想恰好南洋劫案事发,皇上这才有借口派舰队南下。所以我等力谏之事不过掩人耳目而已。”
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像,原来救援南洋华人是朝廷早有的安排,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在皇上的计划中。只要朝廷没忘记他们,这么多年苦总算是没白受,南洋华人这才忍住的泪水又快止不住了。
到是张之洞接着说道:“叩见皇上其实也不必进京,这里就可以呀。”张之洞望着眼前笑嘻嘻的皇上对众人说道:“眼前这位才是你们最应该感谢的人,这位就是大清国的皇上――光绪皇帝。”
“草民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一惊,谁都没有想到皇上会亲自来接他们,于是众人含泪纷纷跪下行礼。
光绪依然是淡淡的笑容:“平身。朕今日特意未穿朝服,就是不想让诸位父老太见外,这君臣之礼就免了吧。就当是家乡的儿郎来迎接久居海外的长辈回家就好了。诸位长者,快快请起。”
如果真是以晚辈的身份来接长辈,哪还能让长辈给晚辈下跪请安,应该在众来还没开始行礼前。现在的光绪说官面话是越来越自然了,等众人全部跪下后才说话,这叫君主的威严。但既然要做秀就要做全套,说完了话光绪这才走上前去一一将众来扶起。
李关山心里是最激动的:“皇上,草民……草民代南洋数十万华人叩谢皇上恩典――”这才扶起来又跪下了。
“老先生不必如此。”光绪上前扶他起身:“你们久居海外,原本无需依朝廷仪制。你们剔发留辫所为者何?不就因为心中从没有忘记过的故土吗?所以,只要得保南洋华人无碍,只要南洋华人的中国心依旧,只要华人还心向祖国,那朝廷冒再大的风险与洋人开战也都是值得的。朕和朝廷千万将士只要你们的一样东西,就是――你们的中国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