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这是当年世界上最先进火车站管理理念,这是世界上第一次对各种全新结构设计的大胆尝试。原本单独由美国人设计,这一下各国建筑专家纷纷参于进来。光绪灵机一动。在火车站外墙上搞了一个“修建纪念碑”,所有参于设计和修建的人都将在上面留名。一时间,各国建筑专家为能加入北京火车站的设计与美国设计师们差点打起来。而这些专家们为表现自己的优异而带来的全新的结构设计和计算方法。让无数清国的助理们所学颇多。因为建筑专家们的热议,在全球各国引起北京火车站建设热,同样也吸引了无数美术专家的加入。此后,北京火车站便成了各国新建火车站的样板工程,无数各国专家来北京参观学习。
直至今日,虽然火车站主体已经完工,但还有大部分装饰工作没有完成,依然有大量工人还在工作。
但是今天,大雨滂沱之下的夜晚,大清皇家陆军第二师将同第一师一样从这里踏上前住辽东征战的路程。无数士兵井然有序在调度官的安排下进入火车站,站台上一列列火车正有序装载着士兵、武器、弹药和各种后勤辎重。而此刻,光绪却不在火车站,他想在临离去再见见某个人。也许这会是最后一面。
火车站贵宾室内,唐绍仪找来第二师主要负责人在这里碰个头,主旨只有一个。如何保护皇上的安全。
“我将会留在锦州的参谋部内,为辽东各部筹集作战物资。前方战事就拜托各位了。”唐绍仪环顾四周,低声道:“皇上亲征,固然能激发士气,亦能有效调度东北各部协同作战。如今日军势大,田庄台一战势在必行。然,自古战事胜负难料。皇上必竟是皇上,胜自是不用说,但凡出现不利必须要将皇上安全带出。皇上身系天下安危,绝不能让皇上做这样孤注一掷的举措。”
“请唐大人明示,我等该如何行事。”王士珍等人纷纷说道。
“王大人,请让你的参谋部警卫连紧跟皇上身边,冷大人的侍卫也需寸步不离。如果真当战事不利,冷大人的侍卫和王大人的让警卫连分内外两部保护皇上撤离,第二师各部也需调集精锐打开安全通道。”
“我常在皇上身边,以我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定不会走。那时该当如何?”冷峻说话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但此次话语中有些担心。
“力劝。若皇上实在不听,冷大人……”唐绍仪右手做刀状,狠狠往下一劈:“就是打晕皇上,也要强行把皇上带出来。冷大人,能做到吗?”
冷峻一笑:“奴才怕是天下第一个打晕主子的奴才了。不过。唐大人可以放心。”
“那我就放心了。”唐绍仪看看四周:“说句难听的话,就算现在这里的人都死光了,也要保定皇上安全。我也实话实说,朝廷中已经有人开始安排投降事宜,但因皇上反对而不敢明目张胆。天下朝局如此,唯有皇上愿血染沙场。请各位紧记。要想振兴国家,皇上是唯一的希望了。”说着唐绍仪突然跪了下来:“皇上安危就拜托各位了。”说完盈盈拜下。
唐绍仪此举让在场军官们无不感动,也纷纷跪拜:“请唐大人放心,我等必保皇上安全。”
京师大学堂内,一片宁静。今日皇上在午门宣布海陆各胜一场,但大家都明白。一场胜利改变不了什么。所有人安静的坐在宿舍内,低头沉思着什么。
突然。女生宿舍门口大妈喊了一声:“安茜,有军爷找。”
不明所以的安茜批上件衣服拿了雨伞走下楼去。
门口看见光绪笔直的站在雨中,安茜嫣然一笑走上前去为光绪遮雨:“没想到你李大少爷还是新军的军官呀。”
光绪却没有回话,只是勾勾的着她。眼前这个青春,活泼,有些调皮的女孩的脸上慢慢地出现了一丝红晕。
“你怎么了。说话呀。”
“临去之前,能见你最后一面,吾愿足以。”说完光绪转身而走。
“你说什么呀。”安茜脸红着拉住光绪的衣袖。低头小声的说:“你要想见我,随时都可以来呀。”
光绪甩开安茜拉着他的手,毅然调头而去。
这时安茜才发现刚刚光绪话中说了句最后一面,为什么是最后一面?安茜忙问:“你要去哪?”
光绪头也没回:“去死。”
从大学堂出来,光绪就沉着脸没有说话。侍卫也只能安静的跟着。金水桥前,光绪望着金壁辉煌的紫禁城。这次之所以要亲征,实际上也是为了权利。皇帝亲征,无论胜败,那些和皇帝一同从战场走下来的军人就会唯皇帝命令是从。那他就有了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军事力量。在这个一切权利都要以军事力量为基础的国度,掌握一支死心效忠皇帝的军队就意味着权利。也只有手中握着国家最高的权利,才能真正去改变这个国家未来的命运。
可如今面对的是田庄台血战,日本没有国力去支持长时间的作战,也就意味着日本需要尽可能快的做到击溃清军主力,做出威逼京城的进攻姿态,迫使清国投降,割地赔款。田庄台的血战本来就不可避免,现在清国皇帝出现在田庄台,那日军更会集中全部兵力进攻,并会力求活捉清帝以增加谈判筹码。而且战争本来就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对光绪而言,这是一次赌博。用生命做注的赌博。输了一无所有,但要是赢了,那就赢得了整个天下还有未来。所以光绪要赌他一次,就是输了,光绪也不可能会被活捉,这点他已经做好的准备。一个国家的皇帝都战死了,那这天下还有谁敢与日本人言和。光绪敢去赌的还有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是穿越者。光绪相信上天会保佑他不会死在战场上,要不然还让他穿越来干么。
醇亲王府前,光绪再一次停了下来。四岁从这里出来好像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光绪敲开了大门,门房吓的连忙进内堂通报。
做为光绪生母的叶赫那拉?婉贞才睡下就听到皇上深夜来访,连忙起来急忙穿上正式服式,从内堂而出。
大厅门外,大雨依然下个不停。光绪独自一个站在院中,家奴们拿着伞却不敢靠近,两个侍卫远远的守在门边。婉贞从大厅而出才到门廊下,只见光绪对着他跪了下来,恭谨的磕了三个头,如同儿子对母亲磕头一样。婉贞泪水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四岁离家多少年才见一次。虽然贵为皇帝,可做母亲的更希望能看着儿子长大。
光绪站了起来,举起右手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句话也没说出门而去。
门外,光绪骑马而去。我李明为你尽了孝了,光绪你也知足了吧。
门内,婉贞泪如决堤。那是我的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