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钰微微一笑,正在此时门房来报:“王爷,万户侯来了……”
“不见。”简钰不待门房说完直接就拒绝了。
门房有些为难地道:“今日里万户侯和往日有些不太一样,他说如果王爷不把凤小姐送回侯府的话,他不介意和王爷大打出手。”
其实凤咎天的原话比这话嚣张了不知道多少倍,他是在简钰把兰晴萱带回来之后跟过来的,最初他和门房那边还交涉了一番,门房原本想像往日一样把他打发走,不想他却极为恼怒,直接站在门口开骂,和门房起了冲突,门房见他今日和往日有些不一样,这才来通报简钰。
兰晴萱见简钰就要发作,她的眼里有些无奈,她轻声道:“今日的戏既然开演了,那就演全套吧!左右我们的事情都以这样的方式惊动了皇上和皇后,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终究不能一直住在王府里,今日我就先回侯府吧!”
简钰皱眉道:“只怕侯府的那些女子不会消停,你回去我不放心。”
兰晴萱轻轻一笑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怕就能躲得过去的,再说了,她们那样处心积虑的算计着我,就算这一次寻不到机无法动手,那么下一次还是会再次出手,我不喜欢当缩头乌龟。”
简钰的眼里满是担心,知她说的有道理,当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千万要小心。”
他之前想曾让人将墨珠和墨研调到兰晴萱的身边伺侯,可是两人是暗卫出身,打架倒是有一手,伺侯人就实在是普通,此时兰晴萱回万户侯府,墨珠和墨妍并不宜跟着去,让她孤身回侯府,他终究有些担心,话说出口了却又有些后悔。
兰晴萱对于他曲折的心思只是淡淡一笑,扭头便走。
凤姬天此时就站在门外,他见兰晴萱和简钰一起走出来的样子,一个娴静优雅,一个邪魅霸气,气场上却又无比的协调,端端是一对壁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这样的兰晴萱就想起了早已死去多年的秦若欢,当年他和秦若欢走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会有人说他们是男才女貌,是一对壁人。
凤姬天想起旧事,神情便有些恍惚,眸底有一抹压都压不下的伤悲。
他初见秦若欢时,秦若欢比现在的兰晴萱还要小上几岁,性子还要再开朗一些,有些娇憨有些可爱, 那时的秦若欢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而他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们相逢于成片的蔷薇花下,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的花开得是多么的灿烂,他也还记得她站在花树下的样子是多么的美,若锦的繁花在她的面前失去了颜色。
后来他常想,许是因为他们初见的时候太过美好,所以惹得老天爷动了怒,这才会加了很多的苦难在他们的身上,往后的几年甚至几十年,都只是为了初见的那一刻的美好而活。
那些事情他甚至有些不敢想,因为想得多了心里就只余下痛楚。
而那些痛楚的根源却在于两人的选择,一步错就步步错,直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直到最后佳人香消殒也未告诉他半点消息,他纵然心里满是悔意也已经无法对人说起。
他有些恍神,直到兰晴萱走到他面前时他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简钰一眼道:“王爷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就将兰晴萱拉走了,兰晴萱跟着凤姬天走的时候,清楚地听到简钰道:“侯爷小心些,莫伤到本王未来的王妃。”
凤姬天却并不理简钰,直接带着兰晴萱上了马车。
凤姬天虽然和兰晴萱是父女,却也不宜共乘马车,他骑了匹马在外面跟着。
简钰站在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神情微微有些恍惚,眸底渗了淡淡的寒凉之气。
兰晴萱下了马车之后,凤姬天直接把她送回了梧桐院,进去之后,他轻声道:“你这几日想来也辛苦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
他说完就欲离开,兰晴萱却问道:“父亲不问问在沈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凤姬天的眸光微敛,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兰晴萱见他的身形有些僵直,当下又释然一笑道:“父亲能凭一已之力从白衣到封侯,这天底下的事情怕是没有几件能瞒得过你,沈园里发生的事情想来父亲也查了个清楚明白。”
她这句话说完明显感觉凤姬天的背又僵了些,她轻轻一笑道:“父亲既然已经清楚明白了,那么那些细节我也不想再多说了,我眼下只想问问父亲,这件事情父亲打算如何处理?”
她问得淡然而又自在,却有一分凌厉。
凤姬天知道那天的事情说到底兰晴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于情于理也需给她一个说法,只是涉事的人一个是崔氏另一个是凤无咎,他之前曾想过几个处理的方案却都觉得不太妥当,却没有料到兰晴萱会问得如此直接,他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