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李氏做了多年的夫妻,虽然他并不喜欢李氏,但是却也了解李氏的性子,此时李氏告诉他没有那封信的存在,又说要做他当年做的事情,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接就朝李氏扑了过来。
李氏并没有闪避,而是从斜刺里跳出一个人来,直接一脚将兰明德踢飞。
兰明德没有料到突生变故,这一脚他受了个严严实实,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他原本就喝了酒,这般一倒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时间竟站不起来。
他大怒道:“李芝兰,你疯了!”
李氏却并不理会他,她的身边站了一个壮硕的男子,她淡声问道:“其他的那些事情做得怎么样呢?”
“一切妥当。”那男子淡淡地道,伸手递给李芝兰一把钥匙。
兰明德此时就算是头晕得再厉害,也一眼就认出来那枚钥匙是他帐房里的钥匙。
兰府的帐房分成两个,一个是专门管理中馈之物的钥匙,平素家用的银钱都在那个帐房里,另一个帐房则是兰府管理铺子的帐房,那里有每个月新进帐房的帐单,也有平素盈利的存银。
若说中馈帐房里的东西能执掌兰府里的一应事物的话,那么另一个帐房则能执掌着整个兰府的买卖。
兰明德大怒道:“李氏,你疯了不成?竟伙同外人来算计自己家里人!”
李氏冷冷地看着兰明德道:“自己家里人?你若把我当做是家人的话,又岂会要我的命?你若是把我当做家人的话,又岂会对我防之又防?”
兰明德还欲说话,只觉得手上一痛,他一扭头才发现李氏不知何时踩在了他的手上,他微惊,怒吼道:“李芝兰,赶紧松开脚!”
李氏闻言不但没有松开脚,反倒脚下用力,然后把全身的力气放和脚尖上,她的脚尖轻旋,脚踩在兰明德的手上打了一个圈。
就算兰明德喝了酒,酒精有麻痹的作用,他此时也依旧觉得手痛到极致,手骨怕是折断了。
他大怒,扬起另一只手就去拉李氏的脚,李氏另了一条腿抬了起来,对着兰明德的心窝就踢了下去。
兰明德原本身上就有伤,此时李氏这么一脚踢过来,他顿时承受不住,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李氏冷笑一声道:“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很是高傲,很是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的脸此时有些扭曲变形,眼里满是怨毒。
这些年来兰明德是如何待她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以前一直觉得只能仰望的兰明德,这般躺在地上的样子和寻常人一般无二,她的心里只觉得一阵痛快。
兰明德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瞪大一双眼睛看着李氏。
李氏的眼里寒气浓郁,她的嘴角边露出一抹嘲笑道:“兰明德,你当初在对付秦若欢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会有今日的下场?”
兰明德眼里的满是恨意和怒气,李氏抬脚踩在他的胸口道:“兰明德,你可曾想过你会今天,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完全无还手之力?”
兰明德气得胸口直起伏,眼里的恨意滔天,他这一生可以说是对各种事情机关算尽,自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却没有料到被李氏算计到这一地步。
他不由得想,李氏敢这样做,必定是早就计划好的,他想起兰老夫人还在外面的话,也许还能主持大局,只是他又想起兰老夫人今日和李氏一起出了门,李氏回来了,兰老夫人还不知道有没有回来。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抬头朝门口望去。
李氏和他做了多年的夫妻,知道他的心思,当即冷笑道:“我的确留着母亲的性命来主持大局,毕竟你突发暴病而亡,兰府里的诸多事情也需要有个人看着,如果母亲和你一起死了的话,外人恐怕会生出一些怀疑来。”
兰明德闻言大骇,他虽知李氏心狠,却不知她竟可以狠毒到这一步。
李氏看到他的目光后阴恻恻的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狠心?其实我原本不是这样的,我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全是被你逼的!兰明德,全是被你逼的!”
她说到这里眼里有泪落下,低低地道:“想当年,我初嫁你时,是那么的单纯无忧,一心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可是你却一步步将我逼到了这个份上!救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我用命去抵,兰明德,你怎么可以做到这一步!这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她之前和兰明德之间的感情虽然不算深厚,但是兰明德于她却依旧重要,她心里或许曾经想过要掌控兰府的家业,却并没有想过要兰明德的命,只是一步一步的细细地算计着,那些算计算起来也只是后宅里的争斗,她也只是为她的女子而争。
可是兰明德说出要救兰若轩她就必须得死时,她顿时万念俱灰,那件事情成了压倒李氏的最来一根稻草,原本还有些纠结的心,在那一刻就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