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仿佛又回到宫里,时时担心太子和秦王两党之争会祸及春华宫,给自己也带来无枉之灾,却没想到,今日会再次思及此事。但愿谢家能够在明净的庇护下平安无事,锦姝不会遭遇什么祸事,自己的饭碗也能保住,好东家并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太姨娘见她似有重重心事,也不多言,两人只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锦姝不时过来缠腻她一会,让人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奇怪的是,一直对太姨娘如影随行的秀儿提来红泥小炉温上茶水居然退下了,没来打扰她们,紫葫过来几次见无事可做也退下了,整整一个下午竟是难得的清静。
似是心有灵犀一般没有一个人提起明净,其实长生很想问问太姨娘明净什么时候回来,她想知道他和明澈两个如何解决陆奶娘和白梅一事,还有能不能从白梅那里查出更多的真相。明澈若知道姝儿这几年的真实遭遇,怕是恨不得把陆奶娘从棺材里拉出来暴尸三日吧,白梅的好日子也应该到头了。
夕阳西下之时,长生终是不放心可乐和可喜,想去看看又怕不合适,思量片刻还是决定去。
太姨娘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是该去看看,别让今日之事吓破了两个丫头的胆,若是吓出什么病来不能侍墨,就会耽误大小姐读书,她那么怕生,想再找两个喜欢的丫头可不容易。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哄劝她俩,若是心怀怨怼,终是掩饰不住的,何况只是两个孩子。”
她居然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长生情不自禁地嘴角翘起,暗想有这么个心思伶俐做事周全的娘,明净怎么会总是一幅年少轻狂样?
就笑着说:“太姨娘和长生想到一起去了!谢谢指点,长生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告辞离去,刚转过身,太姨娘声音低得似是自言自语:“秀儿这丫头午饭后不知跑哪去了,难道又去了前院?”
长生心里一动,太姨娘意指什么?难道今日之事竟是秀儿告密了?看来不仅是太姨娘,就是自己的行踪也在她的视线里,她敢如此明目张胆怕是有恃无恐吧。
从老夫人今日所作所为来看,她绝对要把整个谢府包括锦姝院牢牢地掌握在手里,而秀儿和紫葫都只是她的棋子而已。
棋子是绝不可缺的,就是使手段撵走她,老夫人还会派更厉害的人来,这才是太姨娘容忍秀儿多年的真正原因吧?
长生顿时觉得自己考虑问题太过偏颇,不象太姨娘那么周全。秀儿和紫葫留下正好,只要稍动些心思,不想让她们知道的绝不会知道,想让她们知道的,就让她们去给老夫人时时汇报吧,老夫人多掌握一些情况,不是对自己更放心了?
长生顿觉得茅塞顿开,暗叹大宅门里的女人都不是凡品,包括出身差性子柔顺的太姨娘。
太姨娘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想起明净想掩饰却掩饰不住的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行事老成,有她在明净身边,即使只是妾室,多少也能时常提点一些,让她这个做娘的少操一点心。
可是老夫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明摆着要撮合她和明澈,哪怕她对这个目的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她也不会放过任何有利用价值的东西。
想起长生对明净一付敬而远之的样子,太姨娘更加确定明净没有半点机会,还不如趁早放弃,免得到时伤神。若被老夫人查觉,还能有她们母子俩的好果子吃?既然明知不可为,就绝对不许他再有任何逾规之举,还好这个周长生暂无什么逾规之举,但愿她表里如一、前后如一。
长生却根本顾不上计较她在想什么,不过因为她是明净的生母,她在谢家又再无可以信任之人,所以选择相信她。
小维领着长生来到可乐和可喜的住处,在后院的东耳房里,刚走到门口,隐隐传出一个老女人的训斥声。
长生怔了怔,小维低声说:“可能是锦姝院专管丫头的李嬷嬷!”说完推开门,屋里陈设简单但是很整洁,可乐和可喜并排站着低头抹眼泪,李嬷嬷横眉竖目地举着鸡毛掸子正在斥责她们,看到长生进来,都愣住了,可乐和可喜委屈又感动地喊了一声:“姑姑!”,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李嬷嬷怎么也不会想到长生会过来看她们,顿时面露尴尬,警告地瞪了两个丫头一眼,这才向长生行了礼:“这里是奴才住的腌臢地儿,姑娘怎么屈尊来了?这两个丫头哪里值得姑娘跑一趟?有什么事让奴才来问就行了!”
长生认得,她是陆奶娘的两个心腹之一,再过些时日就要想法子清理出锦姝院的人。
看到可乐和可喜头发凌乱、满面泪痕,顿时对这个李嬷嬷厌恶极了,下午明明听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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