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十六座的中型巴士。
一辆上装着福利院的孩子和院长,另一辆上,吴君佐守着安置了孟君义的冰棺。
“宿主,就这两辆车,到时候咱跟院长他们进的不是同一个入口,吊唁、巡礼、火化,流程都会有,不过火化的并不是孟兄弟,最后的骨灰盒里也不是真的骨灰,瞒过院长他们不难!”秦渊说道。
吴君佐点点头,“嗯,你都安排好了就好,那我们什么时候接回君义的尸体?”
“就今晚,我跟看门的老头说好了,今晚上开车进去直接就可以带回来。”
“这么简单?”
“您是不知道,虽然现在国家提倡火化,但Y市下属的乡镇还是有很多老人选择土葬的,殡仪馆放人也算赚份外快了吧。”
进了殡仪馆大门,感觉空气就凝固起来了。
抽抽噎噎的哭泣声,摇摇曳曳的丧乐声劈头盖脸。
吴君佐给秦渊使了个眼色下了车,才将院长搀扶了下来。
秦渊了然的回了个放心的口语,跟着司机直去了后院。
时间还没到,福利院的十几个孩子乖巧的跟在吴君佐身后,一行人去了偏厅等着。
偏厅里已经有很多人了,空调虽然开着,暖融融的温度里藏不住敛不去一家一家外溢的哀愁。
有的人家已经完事了,有的人家还没开始。
完事的人家回想起死者的音容笑貌又是一气大哭,还没完事的人家昂着脖子张望着门外,等着殡仪馆的员工将灰白照片装裱好后送过来。
吴君佐扶着吴青山坐下,扫视了一下周围不由得心中一惊。
只见偏厅中的五户人家,有三户举着的遗照上都是孩子的影像。
原本该充作百日宴的欢喜婴童照却不得不拿来作为遗照,想想都让人心神俱伤。
这些都是市二院来的人么?
吴君佐敛眉想道。
“孟君义的家属,请前往礼堂参加告别仪式!”
老旧的广播无感情的诵出决绝的话语。
吴君佐等人站起来,去向了礼堂。
默哀一分钟,省略了致辞,绕遗体一圈瞻仰了遗容之后,他们被带到了火化间。
熊熊燃烧着的红火点亮了每一张脸,吴君佐将年纪稍小的弟弟妹妹们揽在怀里,不让他们见到陌生人的遗体在焰火中挣扎,无可奈何的变成灰白的碎末。
吴青山身子一踉跄,他哑声道:“我先去接待室了,你等会儿记得把君义安稳的接出来。”
“我知道了,您先去吧,”吴君佐招呼蔡君和将院长和孩子们领出去,一个人等在火化间里。
哔啵作响的时候,吴君佐也觉出了几分迷茫。
这样就死了吗?这样就照片之外再没有存在过的痕迹了吗?人活着,为的什么呢?人死了,火也一样墓也一样,会有什么不同吗?
他得不到答案,只是手上多了一尊沉甸甸的方盒,里面盛着大半盒与白.面无异的粉末。
“就是面粉,”秦渊低声道。
吴君佐点点头,“走吧!”
“哎!”
去接待室接上了大家,秦渊打个电话叫来了一辆中型的客车。
三点不到,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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