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派人告知田七爷,令他先行逃脱,不让他来见你;侄儿也不该为了搏表妹一笑,让她去湖州杀那几个盗墓胡人。侄儿稍后便回青云堂,面壁反思。但在侄儿临走之前,有一件事情,很想弄明白。否则,我不服!”
公孙教主点头道:“甚么事,你问罢!”
公孙白伸手抚摸着自己红肿的面颊,缓缓说道:“江浪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一个小镖客,一个三流门派的粗野武夫。如此一个平庸之徒,他有什么资格跟侄儿相比?侄儿这些年为了水天教不辞劳苦,立过不少汗马功劳。甚至前年秋天红花埠一役,与三名教中兄弟对抗‘归昌七霸’及其一干党羽,四个人对付近五十多名贼人。侄儿后背挨了三刀五剑,险些命丧当场,姑妈又何曾赞扬半句?如今姑妈居然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乡北乡下佬,竟然如此处分自己的亲侄儿,侄儿很是胡涂!侄儿以前犯错,即便是杀了人,也不曾被如此连打带骂,还要面壁思过半年之久。这次只因让田七派人刺杀一个江浪,竟遭此严惩。侄儿心中,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公孙教主阴沉着脸,森然道:“公孙白,到此刻你还不认错?本座便不妨告诉你。你虽然我的亲侄儿,为本教立功不小。若非如此,你以为你还能做青云堂主么?还有,你此次违背本座意图,擅离其位,在百派英雄大会之时浑水摸鱼,假公济私,草菅人命,乃是大大的失职。你又自作聪明,为了讨律灵芸欢心,竟然骗她去湖州追杀所谓的‘巨人帮众’,真是胆大妄为。本座若不加以小惩大诫,如何向教中数万兄弟交代?”
公孙白下颚一扬,愤愤的道:“姑妈,江浪接近小菊,分明是意欲讨好表妹。我瞧此人定是垂涎表妹美色,居心叵测,留之不得!”
忽听得拍的一声大响,公孙教主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柳眉倒竖,厉声喝道:“混账!公孙白,本座刚才的话你也不记得了?江浪是我要拉拢的人,是友非敌,本教上下,不得对付他。你给我出去。立时回青云堂去!”
公孙白没料到公孙教主竟发如此大的脾气,又惊又怒,羞愤交集,苍白着脸,忽地一顿足,怒气冲冲的转身出房,大踏步的下楼而去。
公孙白径自拂袖离开“听风别苑”,不理会迎面笑颜招呼自己的一干水天教男女,悻悻的只管疾行,却哪里还有半分平时蕴藉儒雅、温文潇洒的模样?
他胸中怒火愈来愈大,心道:“我这次被姑妈打了两记耳光,连这些教中弟子也笑话我,真是奇耻大辱,丢人之极!”
于是一口气奔出院外,头也不回,径往岛外发足奔去。
正自急急乱行之际,忽然间一阵衣襟带风之声掠过空际,但见黄影一晃,眼前已经多了一个身披淡黄轻衫的妙龄女郎。
公孙白一惊,却见那黄衣女郎迎风而立,杏脸桃腮,冰肌玉骨,风致天然,赫然是教中总管花小怜。他不禁颇感意外,便即停下脚步。
花小怜嘴角边似笑非笑,道:“表少爷,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公孙白余怒未休,望着她娇滴滴、俏生生的身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迟疑间,说道:“花,花总管。教主呢?”四下环顾,林木寂寂,周遭除了花小怜和自己二人之外,并无旁人。
他心下惊疑不定,暗暗寻思,花小怜猝然现身,难道是教主懊悔改变主意、不再责罚自己了?
花小怜盈盈浅笑,掠了掠头发,低声道:“听说你从田府归来,我可是在岛上恭候大驾多时了!表少爷,你怎地刚一回来,便又要离去啊?”
公孙白见她含睇浅笑,眉梢眼角之间,天生一股娇媚婉娈,当真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销,心中怦怦直跳,勉强定了定神,支吾道:“我,我要立时赶回青云堂。却不知花总管找我,有何指教?”
花小怜格格笑道:“哎哟,不敢当。小女子哪敢指教表少爷啊?”笑了好一阵,才道:“我听人说表少爷适才气呼呼的从教主房内冲了出来,看样子是要离岛而去。我还没来得及向教主请示,便来瞧瞧你。怎么了?该不会是被教主她老人家训斥了罢?”
公孙白俊脸一红,自然而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讪讪的道:“我,青云堂有急事,我要赶回去看看。原来不是姑……教主她老人家派你来的啊。”心下甚是失望。
《江浪传奇》塞外风云.有感
闲来说剑细思量,江湖路险且彷徨。鱼目混珠终不悔,滥竽充数仍自扬。求花乞赏犹知耻,此身合是卖书郎。沧海一笑侠客梦,风骚而今看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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