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三婶急了,推了徐叔一下:“小野不过是一时犯浑罢了,他对黎黎的好,别的人怎么比得上,我不许你这么说小野,只是我觉得这一次度假,姚远好像是要向黎黎求婚,到时候浪漫的气氛一烘托,黎黎要是一时脑热真的答应了,那可咋整。”
徐叔直言:“咋整,还能咋整,两个孩子在一块多好,小野的请柬都送来了,这种事情岂能儿戏,黎黎也不可能等着他一个已婚的男人,要我说,你现在就放下你在那个家里受到的影响,从明天开始,你抛开成见好好看看姚远,他确实很不错。”
三婶噌的一下起了身:“我说你个老头子,才刚领证结婚就对我指手画脚了是不是?”
接下来当然是徐叔向三婶道歉哄着她,我悄悄的从门口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晚上我竟然梦见姚远向我求婚,我没有答应他,因为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需要离开你一段时间,请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
请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醒来的时候我仿佛听见这句话还在耳边萦绕,可是天还没亮,屋子里一片漆黑,我突然间泪流满面,蜷缩在床头抱着枕头一个人默默的哭了一场。
哭完之后睡了个回笼觉,竟一觉回到大天亮,妹儿扑在床边叫我,我迷迷糊糊中竟然喊了一声小榕。
妹儿很开心的问我:“妈妈,你也想念爸爸和小榕了对不对?”
我从床上爬起来,听着客厅里很热闹,便问妹儿:“家里来人了吗?”
妹儿看了一眼门口:“姚远叔叔很早就来接我们了,还有沈洋爸爸,他接我去上学,我是来跟妈妈说一声的,姚远叔叔说等放暑假了再带上我一起去,所以妈妈,你要开开心心的玩,不要想念我,也不要想念爸爸和小榕,但愿你回来的时候,爸爸和小榕也回来了。”
看着天真的妹儿,我摸摸她的小脑瓜:“上学快迟到了,你赶紧跟沈洋爸爸去上学。”
妹儿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妈妈再见,妈妈放心,沈洋爸爸会照顾好我,我会照顾好奶奶的。”
从卧室出来后,张路取笑我乱糟糟的头发,她已经把东西都收好了,只等我洗漱完之后吃完早餐我们就出发。
但是三婶一直在磨蹭,想跟我说些什么,又觉得难以启齿。
张路都看出来了,大大咧咧的问:“三婶,你有话就直说呗,如果是婚纱的事情的话,你放心,这东西我都是照着姚医生的嘱咐收拾的,保证妥妥帖帖的,大件小件我都一样不落,这年头每个男人还真是不行,姚医生可细心了。”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张路的眼神是瞟着我的。
我洗完脸擦擦嘴,张路指着我的头发吐槽:“你确定你不洗头发?你这么不顾形象,将来怎么嫁的出去?”
不知道自己怀孕之前,我的食欲是一下有一下无的,知道自己怀孕后,就好像感觉到自己长了两张嘴似的,一停下来就觉得饿,所以我哪里顾得上洗头发,桌子上的早餐已经把我的魂都给勾走了。
我在吃着香喷喷的早餐,张路还在挑剔我:“你这衣服也不行吧,就算你现在是个孕妇,也拜托你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行不行?”
我正好吃着一个饺子,口齿不清的回她:“等你以后怀孕的时候,估计比我还邋遢,再说了我觉得我现在这样美美的啊,我现在是母性的光辉闪闪亮,你这种人是欣赏不出来的。”
张路一脸嫌弃的将我全身上下都扫描了一遍:“我还真是欣赏不了你这孕妇形象,才三个月而已,你就算不化妆不保养不折腾自己这张脸,能不能请你把这套宽松的像肥婆的衣服给换下来,我去衣柜里给你找一套。”
姚远已经打开了手边的箱子,拿了一套衣服给我:“穿这套吧,孕初期的衣服,按照你的身形买的,我想你应该喜欢。”
那是一套粉色的运动装,浅粉色,偏白的那种,而且款式很独特。
三婶坐在沙发上本来就一脸不开心,看见姚远拿衣服给我,瞬间爆发:“没洗的衣服不要拿给孕妇穿,黎黎现在是特殊时期,需要好生照料。”
张路惊讶的看着三婶,姚远更是当场愣住了。
徐叔憨笑着上前来:“你这个老太婆,你不是说出门之前要先把阳台上的衣服都收起来吗?黎黎马上就要吃完了,我们快去收衣服吧。”
姚远缓和过来后笑着回答:“三婶您放心,这衣服我已经给黎黎洗过了,这里面带了好几套衣服,都是我洗过的,您放心,我是妇科医生,我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不过以后要是有不懂的地方,还得请三婶多多指教。”
姚远彬彬有礼毫不生气,三婶的心瞬间就软了,在徐叔的拉扯中半推半就的去了阳台收衣服。
张路凑我身旁小声问:“这几天我发现三婶怪怪的,你说她像不像是恋爱中的小女生喜欢作啊?”
我知道三婶心里的想法,但我说不出来,只好白了她一眼:“谁还没几天不舒服的日子,你亲戚来的时候不也脾气怪异么?”
张路从我碗里抢了一只水饺吃着:“所以我现在羡慕你,你有十个月不用来亲戚,好幸福啊。”
度假村离城里比较远,我们开车黄昏时候才到,一下车我就被天边的火烧云给迷住了,张路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后问我:
“黎黎,你还记得我们去云南的时候吗?下飞机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多,那天傍晚的火烧云也像今天一样红透了天际,美的让人窒息。”
我当然记得,跟韩野在一起度过的每分每秒我都记得。
但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忘了他,忘了过去,忘了那些快乐的悲伤的都已经离我而去的记忆。
问完之后张路回神,有些抱歉的看着我:“Sorry,宝贝儿,我说错话了,走吧,这个度假村看起来很不错哦,不知道有没有弄烧烤的地方。”
这个张路还真会说话,等她再度回神,她抽了自己一巴掌:“我最近嘴臭,你离我远一点。”
我们在度假村住下的第二天,姚远和他的师兄参加研讨会,所以特意找了个向导带着我们到处游玩了一遍,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向导给了姚远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很多的东西。
第二天向导再来的时候身后就跟了一群人,是一个专业的摄影团队,说是度假村有一个狭长的湖泊,景色很优美,所以想给三婶和徐叔补拍一些在湖边的婚纱照。
任何一个女人都是爱美的,上了年纪的三婶也不例外。
只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姚远安排的,三婶内心的波动很大,总归来说还是愉快的一天。
原本要进行一个星期的研讨会,我听别人说三天后就结束了,只是姚远却依然每天早起跟我们说要开会,而且一开就是一整天都不见人。
度假村很大,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第七天,该吃的该玩的该晃悠的可以拍照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张路提议我们在室内呆一天,坐在青青草坪上搓麻将。
三婶和徐叔都表示同意,张路早起的时候还神神叨叨的洗了好几次手,三婶一直笑话她:
“不过是个消遣罢了,你把一手的好运气都洗干净做什么,难不成你要把全部家底都输给我们?”
张路哀嚎:“三婶你不要咒我,你现在和徐叔是一对,黎黎不光有妹儿,还有一个正在孕育中的小宝贝,就剩下我一无所有,所以我准备把上完厕所之后的霉运都洗掉,然后从你们的手中赢一点小钱回来,不然我这日子也过不下去啊。”
我和徐叔都笑了,三婶指着徐叔对张路说:“他没钱,他的钱都在我这儿。”
张路甩甩手朝我们走过来:“徐叔,三婶说的是真的吗?我也想找一个能把全部家当都给我的男人,可惜我没三婶这么好命。”
我们正在逗乐,那个向导突然跑来,见我们已经在麻将桌上坐好了后,着急忙慌的说:
“你们快去看看吧,姚医生好像出事了。”
姚远在开会,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
张路根本不理睬她:“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你们谁都不准走,我还准备赢点钱存起来当嫁妆呢。”
向导的脸色红彤彤的,应该是跑了很长一段路:“真的,姚医生真的出事了,好像有个人突然冲出来和姚医生扭打在一起了,还扬言说一定要见到曾黎才算罢休,你们快去看看吧,再不去的话就来不及了,要出人命的。”
向导都把话说的这么严重了,我们哪里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家里搓麻将,张路和徐叔走前头,三婶在后面搀扶着我。
我们跟着向导走了一段小路后,才远远的看见花圃边围了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