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度地进宫面圣,在玄武门前久久站立,城墙依旧巍峨厚重,被这城墙束缚的人却换了,目光所及之处均是皇家颜面,威武不已,一切都没有变,只是自己却略带沧桑,阔别了多年的金陵,自己终于回来了。
皇上特意设宴招待,为他接风洗尘,万太尉,白将军,六部尚书,三公,墨王,南安王,安明以及众位大臣都在宴中,万世基在宴会进行一半之时站了起来,道:“皇上,前几日,大风刮得紧,又加上秋雨连绵不断,皇上赐给孙大人的房子的东墙倒了,正在修缮中,孙大人舟车劳顿,需要安静舒适的环境修复身体,臣斗胆恳请皇上,让孙大人先在府上住下。”
皇上放下手中的乌木三镶银箸,道:“户部的人怎么做事情的?”平平稳稳的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户部尚书赶紧请罪:“臣失职,当初只考虑到那就是一座古宅,其中风景秀美,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宛若天工,不曾想到古宅年久失修,是臣的过错。”
白将军也站出来:“既是这样,臣也有不情之请,早就听闻孙大人武艺高朝,卓尔不群,早就想和他比试比试,不如让孙大人住在臣家中。”女儿庄妃在后宫大势已去,若此时孙度地再被万世基所用,岂不是如虎添翼?
万世基道:“白大人此言差矣,孙大人刚刚回京,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为朝廷效力,比试的话,只要你愿意,鄙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万世基和苏白云商议要孙度地暂住万家,会面商议吕海汝的事情便方便些,不用私下里来往,让人拿了把柄,却不曾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白振微。
皇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辨不出喜怒,又是一阵沉默,万世基倒是一点也不慌张,苏白云早就交代过他,皇上惯用的伎俩,便是这“关键的沉默”,这沉默能让对方乱了手脚,从而将自己的心思暴露无遗,看着对方白振微有些慌乱却故作镇静的眼神,他更加佩服苏白云了。
这时,苏白云打破了沉寂,道:“两位大人不要争了,我倒是想起原礼部尚书上官大人的府邸,不是位于两位大人通往两位大人府邸的路上吗?现在派人去打扫,辰时必然能打扫出来,岂不两全其美?其实,住在哪里,关键得看孙大人的意思,不知孙大人有意于何方?”
孙度地起身,道;”多谢几位大人的美意,不过在下觉得还是不去府上打扰的好,毕竟客走主人安,我赞同苏大人的看法,不过一切还请皇上定夺。“
皇上当然让孙度地住到了原来上官大人的府邸,万世基觉得虽然没有达成原本的愿望,但是起码没有让白振微捡到便宜,觉得苏白云这招急中生智还是可以。
宴会一结束,便作鸟兽散,人人都不清楚皇上让孙度地回京的原因,但是直觉告诉他们,皇上必然有大任要委与他,否则不会将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召回京城,再加上刚才宴会上万世基和白振微的像风向标一样的表现,他们嗅到了猎物的血腥味,孙度地当然便有了一堆的邀约,苏白云道:“孙大人刚刚回京,还是让他歇歇的好。”
众人纷纷道,礼部尚书的府邸还没有打扫出来,时间还早,让孙度地到自己家中歇脚,苏白云似不经意地望了一眼万世基,万世基知道苏白云必然有他的道理,虽然自己不知道这道理是什么,仍说道:“你们这样,不是为难孙大人,去了这家,像是瞧不起那家,来日方长,以后有时候聚。”那些人看万世基都这般说了,便纷纷告辞,白振微还在那里围着自己的猎物,他敏锐的嗅觉告诉自己,孙度地这次,大有来头。
苏白云向万世基使了个眼色,便走向白振微,道:“白大人,万大人,这两日三殿下吵着闹着要我讲孙子兵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向来对这些兵啊法啊不对眼,可是殿下要学,没办法,硬着头皮从头学吧,可是殿下当真不愧是咱们皇上的亲身儿子,聪明,不是随便糊弄糊弄就能过去的,总是缠着我问这问那,我有些疑问,实在觉得纸上得来终觉浅,而白大人,万大人都是久经沙场的了人了,可否一起喝上两杯,讨教讨教。”
白振微和万世基向来知道苏白云的说话风格,见怪不怪,万世基自然答应:“皇子是国之根本,我有什么能尽力的,自然去做。”
白振微本想推辞,变被苏白云拉着走了,道:“走走走,去万大人府上,有好的女儿红嘞。”
“暧暧??????我还什么都没说嘞。”
“默认了,默认了。”
过了两日,苏白云给玄安上课,拿着个书本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最后停了下来,道:“三殿下不是一直觉得学那些圣贤之书无聊吗?咱们今日学些好玩的?”
“真的,学什么啊?”玄安求知若渴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孙子兵法。”
“不要。”玄安回复地果断,“师傅明明说好的要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将那些名川大流的。”
“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哎呀,人老了,就是记性不好,来来来,还是先学孙子兵法,那些改日讲,改日讲。”
“可是师傅都说了好多次改日讲了。”
“三殿下要体谅一些老人家吗!真是忘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玄安小声嘀咕:“我才不信你是忘了呢。”苏白云只当没听见。
冬日的寒风依旧猛烈,任是萧合今日穿了大红羽绉面白狐狸皮的鹤氅,带着雪帽,仍是动的瑟瑟发抖,虽说还未下雪,但冬天已然悄无声息地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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