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犹豫。一旁的小香却忍不住亮出的随身带的傢伙,腰间抽出一把寸来宽两尺来长的软剑,一抖手,长剑在昏黄的灯光下竟发出了一声风呤。
别说小厮惊讶,连江离都不知道小香还随身带有武器。看黑小厮瞬间收敛轻视,摆出了些许敬畏,江离仅有的犹豫一扫而空,背手捉袖,大摇大摆地抬步往门里走,下巴冲小厮道:“我们是跟夏大哥一起来的,他有急事跑得快,把我们撂后面了。他没给你说么?你若不信,亲自带我们去找他!”
话一出口,小厮的些许敬畏成了更加恭谨,放开了杵在门上的一只手,嘴一咧成了巴结讨好的笑,“你不早说是夏大哥的人!既然是夏大哥带来的,也就不需看令牌了。里边请吧。”说着让开了门,侧身让过一边。
江离主仆两人一进屋,微暗的庭院过去,却是一座灯火通明的酒楼。庭院暗处有人影走动,刚才的黑壮小厮径直引着往酒楼里走。
江离暗地里有些惊怕,后悔跟来得有些莽撞,不过看小香肆无忌惮地一路往前,心想那小丫头应该心里有数的,大约有事,带自己逃跑总还不成问题。
小厮领着进了酒楼,里面的摆设跟一般小酒铺子并没有两样,照常还有个掌柜坐堂,楼下堂子不大,却也三三两两坐了几桌子人。这些人或布衣或锦袍,装扮各异,身旁或刀或剑,摆着兵器,却都一样的气定神闲,看江离两人进来,没有人侧目。
只有中年的掌柜惶惑地迎上来,大约打量着江离跟小香都是生面孔,狠狠地剜一眼带路的小厮。小厮连忙申明:“这两位说是跟着夏大哥一起来的,我看他们前后脚到,应该也错不了。”
掌柜沉了脸,“这就是你阿呆糊涂的地方。夏大哥从不带生人来,带来之前岂不会事先说一声?第一次叫你去守门,你就给我捅篓子,看来就算你愿意做工抵债,我都还不敢用你。”
江离干咳两声,拢紧了眉头。心想莫不是无意之中闯进贼窝了?看把这个掌柜急得。不过来都来了,也顾不得害怕。
掌柜却以为江离听了他的话有意见了,赶紧上前陪了一层浅笑道:“怠慢了两位,勿怪。我不是怀疑两位,只是夏大哥前日邀的客人已经到了,他们上楼也有了一会儿,却一直还没有跟我提过还有人未到的。所以我才多嘴问一句。既然来了,要不要我现在跟夏大哥传个话?”
江离一路追来本就有话想找夏成问问,闻言冷冷拣了张桌子坐下,冷冷地应道:“那就有劳掌柜传一声,就说我不急,等夏大哥跟人谈好了再来不迟。”
掌柜本来还有一丝怀疑,现在也释然了,亲自上楼传话去了。
中年的掌柜上了楼梯,走到中间一道紧闭的房门前敲了门。
门从里面打开,屋里家常的摆设,看不见里面的人。掌柜没有进屋,咳嗽了一声对里面说:“老十,楼下来了两人,看着像是生人,是你带来的吗?”
“没有哇?!”里面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也透着讶异,掌柜三步两步进了屋去。屋里的人也站了起来,一个正是江离一路跟踪的夏成。另两位,一高一矮,两人都是大宋平民的装束,唯一不谐调的就是,矮的一个是胖子,胖得眼睛眯缝成了两条线。
掌柜也不跟他们客套,跟着夏成走到窗边往楼下看,手一指,正是江离和小香坐的地方。
夏成看过一眼,想了半天才想起:“原来是他?”回身对着一高一矮两人笑,“没事,也算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下楼招呼好,我谈完了就下去。”
几个人又继续坐回了桌前,掌柜出门关好,听到屋里隐约提到南陈、刺客、三皇子。掌柜头也不回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