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备受先帝疼爱的长公主兰长宁命丧火海,硕大的公主府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凶手不明,手段果断,引人遐想。
日次清晨,粼城流传着这样一则传言,兰长宁之死与围场狩猎有关。
一时间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兰嗣,长公主之死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兰嗣无法辩驳,眼下六国使臣真借此闹事,将谣言扩大。
清早薛国公得知此消息,气不打一处来,围场狩猎,薛国公并未同行,爱子薛勇与长公主一事在薛勇被罢官之后又岂能瞒得过薛国公,如今长公主命丧火海,加上粼城的谣言,兰嗣又岂会轻易放过国公府数百人。
“勇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陛下打算压下此事吗?为何突然会对长公主出手。”薛勇一大早就被薛国公叫到书房,脸上尽是怒意。
薛国公一时间无法把握兰嗣的心思,想到以后,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道薛勇身上。
“父亲,孩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长公主与孩儿之事也是受了人的算计,还请父亲明鉴。”薛勇心中怒火中烧,可偏偏没有任何证据,那日明明是长公主要算计他,却反倒是他们被人算计,再这样下去谁都逃不了。
“明鉴,此时此刻,你让我如何明鉴,你的事情若不能洗清嫌疑,陛下一怒之下,只怕会搭上就整个国公府。”薛国公纵使心中疼惜薛勇,可与国公府的百年基业相比,薛国公会选择后者,毕竟他不止薛勇一个子嗣。
薛勇心中明白,薛国公心中已经的打算舍弃他,以保国公府太平,心中不免觉得悲凉。 五年前,他毁了兰悦的容貌,兰悦也毁了他的命根子,此事除了他之外,无人知晓,若是他曝出此事,势必能得清白,可是结果是一样的,说出此事,他也会毁了自己,到时候也难以保全整个国公府的颜面。
“请父亲相信孩儿一次,孩儿与长公主之间的确是一清二白。”
“勇儿,不是为父不相信你,而是陛下不信你,昨夜陛下已经除掉了长公主,整个长公主府的人没有一人幸存,你觉得我们国公府能逃得掉吗?”薛国公神情诸多无奈。
虎毒不食子,他又何尝愿意薛勇有意外,可是兰嗣在盛怒之下连兰长宁的命都不留,更何况是手握兵权的薛国公府呢?
兰嗣早就想要收回薛国公手中的兵权,只是一直没有借口而已,眼下这个借口只怕整个国公府都难以保全。
薛勇看着薛国公,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很多。
此事涉及兰长宁,说到底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既然如此,他就承担下全部的责任,如今只有他死,才能让整个国公府,薛氏一脉免受灭顶之灾。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保薛国公府周全,在那之前,孩儿有一个请求。”薛勇想起自己的妻儿,纵使孩子和一双儿女不是他的血脉,可终究冠上了他的名头。
“说吧。”两个字,道尽了薛国公心中的无奈。
“我想立即将一双儿女和夫人送出粼城,自此之后,他们与薛国公府毫无关系,还请父亲应准。”薛勇看着薛国公,眼底尽是无奈和请求。
薛勇也曾征战沙场,与兰悦的婚约更是上一辈定下的,他也曾为兰悦心动,若非如此,当初他识破长公主的计谋后便不会选择将计就计,他恨兰悦毁了他,可又何尝不恨自己呢?
长公主是罪魁祸首,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勇儿,你…”薛国公还未说完,薛勇打断了薛国公的话,“父亲,这是就最好的选择,他们只有与薛国公府脱离了关系,才能活下去,父亲,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薛国公沉默了,可更多的是无奈,纵使他手握兵权,战功赫赫,可依旧无法救下自己的长子,面对薛勇最后的请求,薛国公无法拒绝。
面对薛国公的沉默,薛勇直接当成了默许,磕了三个响头后起身离开,安排自己培养的侍卫护送夫人以及一双儿女离开粼城。
早朝上,兰嗣的脸色阴沉宛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气。“刑部侍郎,勘察长公主府邸可有线索。”昨夜兰嗣立即传旨让刑部前去勘察相处。
刑部侍郎心中无奈,从长公主身上留下的伤痕显然是人为,昨夜想了许久,刑部侍郎别无选择,只能再添上一把火,烧毁所有的证据。
“所有的证据被大火付之一炬,没有留下一丝证据。”
刑部侍郎心中忐忑,期待自己赌对了,只可惜他终究还是无法揣测兰嗣的心思。
“来人,刑部侍郎办事不利,勘察无果,责令其在家反省,传令下去,酌令刑部全力破长公主一案,能破此案者授现任刑部侍郎一职。”兰嗣一句话直接罢了刑部侍郎的官。
朝堂之上,无数人为之惋惜,更甚者猜测陛下盛怒,此举只是为平息风波。
风波起,平息难。
“母后,你说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早朝后,隐忍数日的兰钰捷悄悄见了柳嫣然,柳嫣然虽被娴贵妃苛待,可依旧怡然自得。
“长公主之死应该不是你父王所为,皇儿,你怕人去查五年前兰悦和薛勇的解除婚约一事,此次事情未免太巧合了些。”柳嫣然没去围场,可是围场的一切柳嫣然了解的十分清楚,作为旁观者,柳嫣然看得更加清晰一切。
“可此事如今朝野上下都怀疑与父皇有关,要找出证据并非易事。”
“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你父皇吗?他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就算要处理掉长公主也不会是选择眼下六国使臣还在粼城这个时候,若非如此,长公主又岂能安全回到粼城。”
“孩儿明白了。”
商谈许久后,兰钰捷从密道离开。
柳嫣然微微叹了一口气,眼下之事,一步错,步步错,希望能过顺利才是。
兰若云得到了兰嗣的许可,每日有空来看柳嫣然,在围场的时候,兰若云也算是得偿所愿,当日请杀手的人中兰若云也是其中之一,想起兰溶月的报复,兰若云十日来不得安眠。
“儿媳给母后请安。”
“云儿,免礼。”柳嫣然扶起兰若云,心中微微松开一口气,庆幸兰若云没有对兰溶月出手,“云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可能是在围场的时候没有休息好,这几日可有人为难母后。”
……
陛下盛怒,与之相比兰慎渂也十分在意兰嗣的心思,隐约觉得兰长宁的事情不是兰嗣所为,可却全无头绪,想到了素心,兰慎渂决定询问素心的意见,只是却被素心岔开了话题。
“翠柳,她可还在粼城。”眼下的局势,素心无法把握,只得求助于人。
“根据珍娘那边的消息,她的确还在粼城,不过…”翠柳想起真正的素华,心中一紧,虽容貌稍微逊色了些,可才智却是天下少有人能及。
“我要见她。”
素心心中发誓,此事绝不能让柳言梦抢先。
与粼城的热闹相比,忠勇侯府十分安静,无人打扰,兰溶月一夜好眠。
“小姐,珍娘传来消息,素心要见小姐,似乎是为了长公主之死。”兰溶月洗漱后,九儿将信件递给兰溶月。
“是该见见她了,午后,天琴阁。”
柳言梦进了文王府,以柳言梦的才智素心自然会感觉到危机,昔日她不屑,如今她不得不求,因为真正的女诸葛才是唯一可以帮到她的人。
“是。”
与此同时,康庆王府内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兰悦看到薛勇的到来,眼底露出一丝诧异。
“郡主,请留步。”薛勇见兰悦像是没看到他一般转身离去,立即快步上前道。
“薛公子,擅闯王府后院,我就算不受宠也容不得你如此放肆。”对于薛勇,她曾经觉得还是一个不错的人,那夜之后,留下的便只有恨了。
“我是来道歉的。”
薛勇说完,兰悦停下脚步。
“道歉?”兰悦回过头,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当年我是被下药,可你最初并不是不清醒,你觉得道歉有用吗?道歉就能让我原谅你吗?”
“我知道了,我会给你补偿,让你得偿所愿。”薛勇看了一眼兰悦,是他知错,若是他当初同意解除婚约,或许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想起他收到的那封信,他就知道已经别无选择了。
“补偿,我要的补偿你给得起吗?若是你能让时间倒流,我就原谅你。”兰悦看着薛勇,心中尽是恨意。
兰悦并不知道当年她对薛勇的一击直接毁掉了薛勇的命根子,只是那夜之后,薛勇取消了婚约,让兰悦更为痛恨了。
薛勇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时间溯回,天下间无人有此能力,一切不过都是妄想。
“当年我毁了你,你可知道你也毁了我。”薛勇的声音很小,刚好让兰悦听到。
“是吗?那就以命相搏,看谁能活下去。”
兰悦说完,大步离开。
一命相搏,兰悦不知道他连搏命的资格都没有了。薛勇看着兰悦的背影,露出了一丝苦笑,五年来,他同样也恨兰悦,兰悦毁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一切,当年的事情他不愿意承认,此事才被隐瞒下来,此事连兰长宁都不知道,当年他杀了所有的知情者。
如今为了薛国公府的颜面,为了昔日的错,为了薛国公府数百里条性命,他不得不以命一搏。
走出院落后,兰悦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当年她悔婚,说到底她何尝又没错了,若非因为她的自私相信了一个不值得相信的人,又岂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爱,虽被伤,她却不恨,因为不爱了就不恨了。
终究是她信错了人,爱情的世界,你情我愿。如今她复仇快达成了,可是兰悦却突然失去了目标,偌大的院中,一道背影,十分悲凉。
兰悦的背影深深刺痛了暗处夏侯文仁的眼睛。
“瑜儿,要如何才能让你重新爱上我。”夏侯文仁自言自语道,眼底的坚定表示她绝不放手。
五年前是无可奈何,五年后他便生死相随。
夏侯文仁知道薛勇已经是一个太监,但此事他不打算告诉兰悦,薛勇该死,就凭他敢亵渎兰悦就足以他死一万次了。
午后
天琴阁内,兰溶月一袭红色长裙,银色面具,看不清其容貌,可眼前的装扮尽显风华绝代,倾世无双。
“你是女诸葛?”天琴阁如今虽然是素心的产业,素心能得到天琴阁的收入,却无法掌握天琴阁,素心曾想卖掉天琴阁,却发现契约并不在她手中。
素心惊讶的看着女诸葛,眼前的女诸葛与昔日其貌不扬的女子相比,相差太多了,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素心心中惊讶,她见过女诸葛数次,竟然从未看清过她的真容,原来,她并不是一个风姿卓绝却又其貌不扬的女子,不知不觉中,素心眼底划过一抹熟悉。
“是,没想到昔日的小丫鬟居然成为了文王妃,这份打扮还真是有模有样。”兰溶月看着眼前的素心,若说素华是忠心耿耿,那么素心就是天生反骨。
“素心今日所得的一切都要多谢女诸葛成全。”素心心中纵使对女诸葛(兰溶月)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却不得不笑脸相迎,心中不停的回忆着,想试图看向女诸葛的身份。
“说吧,你给我什么报酬。”
报酬,素心心中一惊,闪过一丝欣喜,她自认为给不起女诸葛所要的报酬,想起女诸葛、兰溶月同时与珍娘的关系,事到如今,她只能一搏。
“兰溶月,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眼前的兰溶月一袭红衣,她大胆猜测只是因为西山行宫赏花的时候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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