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芦苇管做的笔,还要不停地蘸墨汁才能用。你这支笔太神奇啦!”
“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见伊芙琳这么感兴趣,殷黎把手里的笔塞到她手里,自己又从笔袋里拿出一支。
“谢谢你,亲爱的!”伊芙琳抱了抱殷黎,“这样就方便我给丈夫写信了。”
“给他写信?”殷黎有些不解。
“嗯,埃及人经常给逝去的亲人写信,除了寄托哀思,也祈求他们保佑或者帮助活着的人达成愿望。”伊芙琳已经默认为殷黎“失忆”了,只要对方有一丝疑问,马上开启小百科模式。
“伊芙琳,你不是说在家里找不到他的账本吗?那他与别人通过信吗?”殷黎灵光一现。
伊芙琳想了想,欣喜又懊恼地说,“我怎么没想到!他有一个好友,在底比斯任大法官,两人经常书信往来。”
“嗯,这些信还在吗?也许信件中会透露一些蛛丝马迹。”
“书信一直放在他的储物柜里。如果我们能活下来,一定要回家仔细研究一下。”
“对!此外,脉矿图是找到黄金的唯一途径。迪亚斯和他的主使者费尽周折想要得到它。依我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敛财。”殷黎推断。
“民间从事黄金交易是非法的,他敢这么干,一定是有人充当了他的保护伞。”伊芙琳顺着殷黎的思路继续推理。
“也许是你的丈夫清楚他敛财过程中的所作所为,不愿意给迪亚斯做假账!”
“很有可能!听我丈夫说,工匠村的所有物资都是行政院直接发放的,除了日常生活用品,还有许多香膏、香水、工艺品和珍贵的原材料。书记官的职责就是详细记录这些物品的发放和使用情况。”
近两年来,村头发放给村民的面粉和其他生活物资,总是每隔两三个月就会减少一些,逐渐引起人们的不满和抱怨。
有一次工匠举行的大罢工就是因为村头长达三个月没有发放香膏——这种奢侈但又为埃及人喜爱的必需品。
“这样看,我丈夫的暴毙也就不难解释了,但他们为什么要对塞尼德先生下毒手?”伊芙琳有些想不明白。
“具体原因目前还不清楚,但他与迪亚斯背后的主使者肯定不是一路人”殷黎很有信心地说。
突然,“咣咣咣”的打击声把殷黎两人吓了一跳。
守卫用木棍不耐烦地敲击牢门,“闭嘴,闭嘴!别在那嘀嘀咕咕的!”
殷黎跟伊芙琳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始改用书写交流。
殷黎:我现在最担心迪亚斯会不会公报私仇,虐待巴塔。
伊芙琳:我也很担心。迪亚斯这个人心狠手辣,有仇必报,落到他手里……
殷黎:是我大意了!我应该要求他在开庭前不得伤害任何人。
伊芙琳:不!如果你在迪亚斯过分关心巴塔,他会怀疑你。
殷黎:……
虽然建筑设计方面的专业训练令殷黎的思维极为缜密,但情况危急之下,难免千虑一失。此刻尽管疲惫不堪,但一想起审问室里那些血迹斑斑的刑具,不禁深深为巴塔担心,睡意全无。
见殷黎满是自责和愧疚,伊芙琳奋笔疾书:“毕竟明天就要审判,我想迪亚斯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即使他伤害了巴塔,以他的年轻和强壮,应该也能很快复原。放心吧!”
伊芙琳如此体察,殷黎感激地点点头,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讨论第二天的迎敌之计。
头一次,被关在牢房里的犯人希望这囚禁之夜长一点、再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