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磕着一边还痛哭道:“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我实在是不敢告诉您这件事,这才拖到了今日。裘伶当真不是有心的,您要相信我啊。”
乔清菡听见乔寻容和裘伶的对话,心中的疑虑消了大半。
“原来是这么一件事,裘伶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如今丢了容姐宝贵的物件,若是容姐当真想处置了你,我也护不了你。”乔清菡本想着乔寻容往日里对待下人宽厚,裘伶虽然丢了她的首饰,但到底是无心之失,乔寻容最多对她也就是小惩大诫一下就完了。自己也就扮一扮黑脸,剩下的事情,自然是等她将裘伶带回去了再说。
可乔清菡万万没有想到,乔寻容这一次对裘伶的处置确实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裘伶,你在府里待了有多少年了?”
乔寻容看着地上的裘伶冷冷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已经有十六载了。”
裘伶恭恭敬敬的回道。
乔寻容掀开自己的被角,移到窗边坐着,先是看了站在一旁的乔清菡一眼,又低头看着自己跟前的裘伶缓缓说道:“都已经十六年了,也是时候该放你走了,裘伶你收拾收拾,出府去吧,我们乔府再也容不得你了。”
“姐姐这是要赶裘伶走?”乔清菡大惊连忙追问道。
“裘伶犯了这样大的错事,乔府里已然容不下她。清菡,今日我便做主,将她赶出府去,至于你房里,我改日再挑个行事灵巧的丫头到你房里去便是。”
乔寻容声音寡淡,似是很不高兴,还没等这乔清菡再开头,她就抢在前头朝着地上的裘伶问道:“裘伶,我这番处置你,你可有异议?”
裘伶红着眼眶,心下五味错杂,她已经在乔府里头呆了十六年了,除了这里她再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可是乔清菡对待她,形同对待一个牲畜一般,动则打骂,她在这个地方早已就待不下去了。与其以后与乔清菡在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干脆狠下心来,就听乔寻容的出府去算了,毕竟她自己有手有脚,总有办法能找到活干,养活自己。
“奴婢…全凭大小姐处置。”
“恩,你也是个明事理的,裘伶虽说你我以后再也不是主仆关系,但毕竟在咱们府里呆了这么久了,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
乔寻容朝着站在门口的晴雯轻声吩咐道:“去账房里取些银子给裘伶,顺便把她的月钱也一并结给她。”
而后她又转过头朝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乔清菡柔声道:“我听爹爹说,裘伶刚来咱们府上的时候随身带了一块玉佩,原先是因为裘伶年纪小,宋姨娘一直是代为保管的,后来听说宋姨娘将那块玉佩又给了你,你可有戴在身上?”
乔清菡听到乔寻容询问玉佩的事,恨得牙痒痒。娘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一看就是上品,本想着丢在自个儿身边能当个把玩的物件,如今这可倒好,乔寻容发了话让她拿出来,她又不能不听,可真是让她心里拧了个结巴。
乔寻容既然已经问了这话,自然也是知道这里头的个中缘由,乔清菡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从腰间取下了玉佩递到了乔寻容的手上。
乔寻容又把玉佩连同晴雯拿来的银子一并放到裘伶的跟前。
“裘伶,这些银子你拿好,至于这块玉佩,爹爹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挂在了你的身上,你要仔细保管,也算是留个念想,也许凭着这个物件,你还能寻到自己的家人。话已至此,我也没办法再多说些什么,你去吧,从此你和乔府再无瓜葛。”
裘伶的声音梗咽,眼泪水汪汪的在眼中打转,她盯着乔寻容望了很久,而后重重的朝着乔寻容磕了个响头说道:“裘伶会一直记得乔府和小姐待我的好,奴婢感激不尽。”
她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一旁不吭声的乔清菡,头也不回的迈出了乔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