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虞在渊一听怔住,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所以虞翁不用替我担忧。”周少白笑着摆摆手。
“对了,你的……”虞在渊瞧了一眼慕凝之,欲言又止。
周少白明白过来,忙说道:“虞翁担忧魔煞之事?放心,我得了空明寺高僧所赠的镇魂石,如今神智清明,暂时无恙。”
虞在渊一听大喜:“如此甚好!周公子真是吉人天相啊!”
周少白谢过,问道:“虞翁,当时想同你拜别,谁知你家仆役说你有事外出,不想却是来了京城。”
虞在渊叹道:“世事难料。当时忽然接到书信,我在京城的故友沈敬禀要撒手人寰,这叫我怎能坐得住?于是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却依然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唉……想当年鲜衣怒马少年时,笑入胡姬酒肆中,那些情景历历在目,然而如今一个垂垂老矣,一个已经天人永隔。”
慕凝之听得叹息,说道:“生老病死是人间常事,虞翁大可不必如此伤怀。”
虞在渊笑道:“姑娘说的是。”
他打量着慕凝之,赞道:“我年轻时喜好游山玩水,走遍了大江南北,也算是长了些见识,但是从未见过像慕姑娘这般出尘脱俗的人物,一见之下,还以为是天仙临凡呢。”
说着,他又望向周少白,笑道:“周公子与慕姑娘,当真是郎才女貌,天生地造的一双啊。”
慕凝之一听,脸上羞起两朵红云,正要说话,旁边周少白也是红了脸急忙摆手道:“虞翁莫要误会,她是我师叔!”
虞在渊一怔,只见慕凝之也点着头,这才自我解嘲地笑笑:“哎呀,我这老头子到底是老了,满口胡言乱语,二位不要见笑。”
周少白嘿嘿一笑,将尴尬掩饰过去,问道:“虞翁,你为何会跟这廖公公在这里出现?”
虞在渊说道:“我到了京城后,便马不停蹄赶往我那朋友家中。到了他府上,却见他府上正在治丧,唉,顿时心中一凉,知道来晚了一步。”
“斯人已逝,我伤心难过之余,参加了他的丧礼。拜会过京城几位老友后,便打算回晴阳去。但是他兄长却出面留住我,说有要事相商。于是接下来几日,我便留在京城,待他兄长前来找我。他兄长名叫沈敬贤,乃当世大儒,也与我交往深厚。那一天,沈敬贤约我去了一处荒僻之地,见面之后,说了一件事情,这事让我非常震惊。他说的是,不久之后,京城便要天翻地覆,皇上要亲政了。”
周少白和慕凝之心神一动,只听虞在渊又说道:“我听了这话,自然是惊讶无比。沈敬贤曾任帝师,一直坚持上书要求太后让皇上亲政,后来被阉党找个由头罢免。下野后,他在京城郊外的玉渊潭建了一所书院,起名为玉渊书院。许多力主皇上亲政的文人士子慕名而来,这些人经常在京城造出舆论,让阉党愤恨不已,被其称作玉渊党。我与沈氏兄弟来往频繁,自然也被视作玉渊党人。当时阉党密谋一场针对玉渊党人的捕杀,我提前得到风声,知道自己和沈氏兄弟都在其中,赶紧告知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