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完话,便各自回房。
慕凝之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是睁着双眼,睡意全无。
这段日子以来,慕凝之发觉自己的心始终不得安宁清静,究其原因,便是因为周少白。
一想起周少白与秦紫苓、玉绮罗,还有柳如烟在一起时的情形,慕凝之便觉得心中凉寒如冰,但是想起二人在虫穴之下那些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心中坚冰却又慢慢融化。
如此反复,心中冷暖交加,如此煎熬,让她苦不堪言。
她不知道所谓的爱慕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也不知自己对周少白所产生的那种迥异常人的感受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爱慕,但是她已经不想再弄明白了。
她累了。
秋风吹拂几片落叶,绕过了窗子,轻轻落在慕凝之枕边,她终于睡着了。
一夜无事。
东方既白,雄鸡报晓。
慕凝之醒来,穿好衣裳,打算前去找梁博告别。
才出了厢房,沿着回廊没走几步,前面却急匆匆走来几人,慕凝之定睛一看,却正是梁博和他的随从。
慕凝之见他走来,点头说道:“梁公子早。”
梁博却急急走过来,面带焦虑之色说道:“慕姑娘,我方才听张少侠说你要走?”
慕凝之心道,你的消息到底够快。
她点点头:“不错,所以特来向你辞行,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府上,多有打扰了。”
梁博急道:“可你的伤还未好,这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对了,你们不是还要找常百草吗,我也在派人帮忙打听,你再等等可好?”
慕凝之摇摇头,说道:“多谢梁公子,若是有消息,请只管告诉张笑风和李元康便是,我却是一定要走的。这几日我伤势已经恢复不少,多谢你的照料。”
梁博见她去意已决,只得苦叹一声。
此时已是秋意渐浓,早上寒意尤甚。
一阵秋风掠过,慕凝之咳嗽起来,梁博瞧在眼中,想伸手为她抚背,但犹豫再三,还是不敢唐突,终于掏出一瓶银花玉露,双手奉于慕凝之身前说道:“慕姑娘,这是我托人从海外异岛带回的灵药,服之必有奇效。”
慕凝之瞧了一眼,见那银花玉露竟以上好羊脂玉瓶装存,摇摇头说道:“无功不受禄,何况我已经在府上打搅这么久,怎么好意思再收梁公子的东西?”
梁博一怔,也只得收起银花玉露,说道:“却不知道此次一别,慕姑娘再来京城,又是何年何月。”
慕凝之摇摇头说道:“我不会再来了,不对,应当说我不会再下山了。”
她说出这句话时甚是轻松,仿佛就像在说一件毫不在意的事情。
而梁博心中仿佛猫抓一般,他开口道:“慕姑娘玉容仙姿,芳华正茂,难道真要就此青灯长剑,餐风饮露度此一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