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鑫啊!”那段莺儿忽然泄了气,转眼又怒道,“哼,你这穷酸,不是周公子为何不早说,害老娘白费半天唇舌,你是不是故意来占老娘便宜来着?”
周少白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女子前恭后倨,翻脸比翻书还快,既可怜又可笑,周少白不禁摇摇头,忍不住说道:“这位莺儿姐,那下次还烦请你先看准了人,再撒娇可好?我这面皮被你蹭了一脸的粉,都沾到衣衫上了。”
那段莺儿听了更是恼怒:“老娘的胭脂水粉都是一等一的货色,没要你赔银钱算是便宜了你,啊呸!老娘才没工夫搭理你这穷酸呢!”
说完,她一扭头,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小厮笑道:“肯定是去等那周泰鑫了,据说此人是个有钱的蠢笨色胚。段老板昨儿说了那人今早要来,这些钻钱眼里的****们,都眼巴巴盼了一上午了,还错把公子爷您当成那人,周公子可别恼了啊。”
周少白摇摇头:“不会,不过这女子也姓段,我也就错把她当成段老板了。其实也怪我,段老板怎能如此年轻呢?只稍想一下就该知道弄错了。”
“呃,周公子,其实段老板……嗨,这话也说不清,反正待会等您瞧见段老板,您就明白了。”那小厮殷勤地堆笑,给周少白沏好了茶,却也不走,只是站在一旁陪着笑。
周少白不解,二人这么僵着,忽然,周少白目光落在那小厮脖子上挂的一枚铜钱上,他一拍脑袋,茅塞顿开,敢情这小厮在等赏钱啊。
于是赶紧翻出钱袋,思忖道:该给多少呢?给少了不合适,给多了的话,自己眼下已经不富余了。
他想了又想,瞧见那小厮还在眼巴巴地等着,干脆心一横,摸出块碎银递了过去。
那小接过碎银,眉开眼笑,不断点头哈腰:“周公子真是大方,多谢周公子,多谢周公子!周公子长命百岁!富贵安康!”
他一面说着,一面喜滋滋地将碎银收好,退出房间去了。
周少白却不由得摸了摸又瘪了不少的钱袋,心中隐隐肉痛。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那小厮拿了赏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少白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房间里,无事可做,便走到靠墙的书架边,随手拿出几本书册翻阅起来。
这几本书册,有两本画谱,一本古人诗集,还有一本却是《非常道》。周少白知道,这《非常道》是前朝一位道家高人所著,讲的是养气补气,延年益寿之法。不过据说曾有人靠练习其中练气法门,居然修道成功,位列仙班了。这书玉屏峰也有,他也曾瞄过几眼,只觉得其中所说,玄之又玄,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有的地方却粗浅得出奇,总之,不是一本正道之书。
想起那些靠着此书成仙的传闻逸事,周少白摇头笑笑,若是成仙这么简单,那溪云门就不用开张了。
不过他还是打开了那《非常道》,只见这册书很是有些年头,纸张都早已泛黄。周少白小心拿着这书册,开口念道:“朗朗乾坤,感玄者七。元神静寂,全因养息。念由无生,破邪神力。齐天平地,无往不利……咦,怎么和我读过的,不一样呢?”
他正觉得迷惑,忽然身后有人说道:“周公子,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