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我的白大褂么?”
“怎么会!”不但不嫌弃,除了刚醒时那一瞬间,大部分时间还挺喜欢的。
两人走到电梯前,霍刑按了下楼键,就听电梯缓缓运作起来的声音,顶上指示灯一格一格跳,到四楼的时候停了很久都没动静,朗坤一脸疑惑,霍刑无奈地耸耸肩,“看来又坏了,老古董电梯整天出故障,只好走下去了。”
“走下去?消防通道门不是锁了吗?”
闻言,霍刑露出意外的表情,“怎么可能,a大是出了名的消防合格单位,消防通道那么重要的地方,怎么会锁起来。”
两人朝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走去,霍刑按下门把,果然,门“吱呀”一声开了。
“这里的电梯太老古董了,楼又不高,不少学生还是选择走楼梯,电梯就用来运一些东西。”霍刑解释道。
“运东西?运什么?”
霍刑转头,朝朗坤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然后给了他三个字:你说呢?
顿时,朗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时两人到了四楼,霍刑说:“我去看看电梯出了什么问题,你在楼下等我,还是和我一起去?”
“一起吧,错过你的课,总不能再错过参观解剖楼的机会。”其实另一方面,朗坤还是压不下心里的那一点点不安。
但是很快,他就觉得大概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虽然忘记了一些事情,但也能感觉到这个四楼和自己意识里的四楼还是有所不同的,即使夜幕快要降临,不少教室里都还有学生在,并没有那种空无一人的死寂感,挺热闹的。
加上消防通道门并没有被锁起来的事实,让朗坤顿时相信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场梦,只不过那场梦也太真实了。
霍刑去查看了电梯的情况,确认只是常见故障,又没有人员被困后,打电话给校务反映了情况,等维修工来了以后才离开。
两人离开解剖楼,三伏天气候闷热,只有解剖楼附近还算凉爽,有淡淡的栀子花香传来。
朗坤说:“霍医生,我想了想,大概是最近太累的关系,把梦里的事情当成真正发生过的,其实我根本没有下楼来找你。”
“嗯,要注意调节,工作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太投入。”不少人正是因为太投入,而导致分不清真实和虚幻,从而陷入疯癫。
“这个嘛,嘿嘿。”朗坤模棱两可。
还没等他嘿完,霍刑又说了一句让他不敢相信的话,“不过解剖楼这种地方,不好说,脏东西不少,可能是你太累了体虚,让它们乘虚而入了。”
“......”
见朗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自己,霍刑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脸上突然长出了一个大瘤子,导致他有这种表情,“怎么这种表情,我脸上开花了?”
“不......霍医生,你真的是无.神.论者吗?”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
“呵呵......”
后来霍刑提议两人去a大后街的小吃摊撸串儿,这又把朗坤给震住了,谁说医生都有洁癖的?那地方说脏不脏,但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霍医生这样的人会去那里吃饭?朗坤很难想象,衣着干净条理清晰的霍医生坐在油腻腻的桌边吃烤腰子,会是什么样一幅场景,更何况他的脚边很有可能会有一条泛着油光的污水带。
霍刑总是能让人不失望的,他找了一家板凳桌子都看上去油腻腻的烤串店,上手就是一打蒜泥生蚝,牛肉串羊肉串各二十,烤茄子烤馒头烤年糕等等点了一大堆,两瓶冰啤酒被重重放在桌上的时候,朗坤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怎么了,不习惯这里?”霍刑拿桌角绳子牵着的开瓶器开啤酒,轻车熟路。
“......不习惯的应该是你吧......”
“怎么会,我很喜欢这里,读大学的时候常和邹之晨偷偷爬墙出来吃宵夜。”霍刑替朗坤满上啤酒,这时候烤串上来了,霍刑毫不客气地先解决掉一串,又说:“刚才那服务员态度挺差的吧,他们家就这样,这么多年还这么牛逼。”
“您可真接地气,居然还吃蒜。”
“那不然呢,你以为我神仙,不食人间烟火。”
霍刑的语气很自然,朗坤一时又闹不清楚了,日落时分站在窗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但很快他就把自己的情绪给抛开了,大学永远是个充满活力的地方,连带着她的周围,就算饮食店各种不干净,也总是生意兴隆,生机勃勃。
朗坤看着面前连吃烤串都像在吃顶级料理的霍医生,顿时觉得这样也挺好。
夏夜,烤串、啤酒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