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面瘫,我有话跟你说。”
惊云二人没走几步,便被背后一道吁吁的声音唤住,两回头,只见刘乐一边招手,一边却神色古怪的看着清风。
清风对刘乐没什么好感,嗤然:“放心,你们的谈话我没兴趣。”
他说着迅速退到一旁。
惊云慢慢走过去。
见他额角微皱看着自己,刘乐心下一跳,微微别开头,“你看这样好不好,张安世不是没证据吗,还有七天时间,我们出去再对那些可疑的人调查一番,然后有意无意把消息告诉她。”
惊云眸光微重,“你赞成小郑的意见?”
听着他微带沙哑的说出小郑的名字,刘乐心中莫名又是一拧,几乎立即反驳,“这不是你本来就想的吗,跟他有什么关系!”
惊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正想说话,刘乐却飞快跑了,只远远留下一句“我明早找你”。
*
小郑从不远处的回廊慢慢现身,扯扯嘴角,她走了一步,很快又停在原地。既然有人已说了她想说的话,她还过去做什么。刘乐是金枝玉叶,她又是什么。
*
这厢,清风自然不会问惊云八卦,惊云却似无意瞒清风,将刘乐的主意说了出来,甚至问道:“你会去吗?”
清风冷冷道:“你方才便知道我答案,但你要去我不会拦你。”
惊云神色有些莫测,淡淡道:“我不想她放弃,所以我才会有此提议。但是,你和霍光说的却也是对的,如果她觉得有可能办,她方才离去了也会回去,她没有,就表示她确实办不来。而且,没有谁愿意面对自己的失败,若继续把调查的情况告诉她,无疑让她难堪。”
清风却道:“你虽这样说,可明日还是会和公主去。否则,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件事。惊云,你和小郑其实都是同一类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惊云忽而笑了,目中透出少见的邪佞,“原来,你不仅要和我去喝一盅那么简单。”
*
更晚一点的时候,奇松敲开刘去屋子的门,给他送了封信。
刘去已然就寝,让奇松退下,拆开了信封。
里面只有两行字,很简单。
“据其所说,乃无计可施,看情况也似属实,不过四字江郎才尽。具体情况如何,进一步察看。”
刘去看罢信,将纸张拿到桌上烛台付之一炬。
桌上歪斜的躺着支笛子,似是片刻前被人遗跌,也似是被人扔掉。
*
翌日,驿馆一切显得越发平静,却让人觉得不安,就像风暴前奏时的闷窒和压抑。
赵杏无事可做,困在屋中又怕清风担心,索性携他在驿馆闲逛,一来二去,倒遇到从别处请回来的几名有名的大夫在院中验药。
清风怕赵杏触景生情,道:“今天就出去用膳如何?”
赵杏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摇头一笑,“倒不必刻意,我没事,清风。既然碰上,倒要向几位老行尊请教点事。”
清风心忖,她果还是放不开案子,没想到,却听得她问道:“几位夫子,我朋友的背算是新伤,骨节碎裂再长歪曲,如今虽能直行,却限制了速度,不知几位验完药后能否替他诊断一下?”
她接着又天花乱坠的说了些这顽疾如何如何难治,经哪些名家看过,同为医疗圣手的十一爷刘文都束手无策。
这几个老行家虽非御医级别,但在邻近省府却也是有名的,专治疑难杂症的老中医当即表现出极大兴趣,说手上工作一完就过去和她研究,她又问以前可有类似个案,几人当即让随身僮子回府带一批诊案药案过来,只待晚上一起研究。
赵杏大喜,见几人面前药材极多,又有些担忧,“这药料众多,怕有得验吧,各位夫子晚上能验完吗,在下也略通些医术,我朋友那背若不早治,只怕……”
其中一名老者捋了捋须道:“公子不必担心。已验大半,确定都是好货。想来这整批药材都是真的,要是有假,只怕早也销毁了。”
赵杏:“可销毁那么多,还不亏了?”
老者:“何止亏,必定亏死,就他那药铺子的规模,至少上万两白银的货。”
赵杏也有些吃惊,似乎想到自己又逾越到案子去了,一揖离开。
清风习惯泼她冷水,“你如今都自顾不暇了,还去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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