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你以为你是完璧之身嫁给本王就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件么?你也莫要忘了,本王是楼兰国的国王,我要是想娶处·子,那便是要多少有多少,本王要的是心,女人的心,你懂吗?”
“你不提也就罢了,你既提,我便一道说了,当年你我婚姻本就是你摆了本王一道,先斩后奏而为,本王念你待我也算真情,故允你正妃之位,你儿亦是太子,这么多年本王也未曾宠幸过谁,你还有什么不满?本王如今就算是将玉佛送给了她又如何?本王戎马一生,给自己心爱之人送个东西,还要先得你的批准吗?本王未让她取你而代之已是仁至义尽!”
楼兰王妃一下哽噎住,睁大眼睛,一时不敢再说,又听得楼兰王冷笑,“散儿是有点才智不错,但你这好儿子,今天乃第十六天,这等重大日子,宫中随时有消息过来,看这刘太师是否答允,他居然还敢出去寻欢作乐,你说,我要他何用?倒不如让刘太师他们杀了他好过!”
“不要!他……他是你嫡子啊!”
楼兰王妃闻言,又惊又怕,她家中虽乃义渠权贵,但她知这男子狠辣,虽有怨恨,却一时嚅住,不敢再说。
这时有侍从来报,说右扶风求见。
楼兰王冷冷看了楼兰王妃一眼,女子咬咬牙,倒一下收敛许多。
不多久,汲黯携卫青进来,楼兰王立下迎上去,也是有些不悦的皱了眉头,道:“右扶风,这价格到底如何,听说你们太师要与义渠国交涉,你这右扶风呀不是向来能说上话吗,我此次乃诚意而来,也给了你面子,降了价格,现下——”
他说着缓缓打住话语,因见汲黯脸上亦是一扫数天微微阴鸷,眉目间笑意淡淡。
果只听得卫青眼中抹过狷色,志在必得一笑,并代为答道:“楼兰王宽心这半壁江山虽说仍在那刘去手中,但此事重大,他还是不敢贸然行事,否则早便下了旨令,何须扯拉至今日?楼兰王想,他虽有决权,但我大哥势大,朝中几个所谓监国老臣也并非吃素之人,老奸巨滑的很,最要紧,他虽是卫皇后义子,这卫皇后此次也不支持,刘去再怎么,也不能一意孤行,否则,看是赢了我大哥,却是惨败,更失了人心。”
楼兰王脸色见霁,捋颌下须一笑,看向汲黯,“看来老弟此次前来带来的乃是好消息。”
汲黯微微一揖,成竹半握,亦是淡淡笑道:“这太师昨日便宣布今日罢朝,卫皇后却见了我等,说请楼兰王和王妃进宫商榷。卫皇后已说,此一次,她定为国筹措,逼令那刘去下旨。”
他袖袍一扬,一双星目,仿佛目有乾坤,那楼兰王朗朗笑而颔首,携了那先前哭啼啼、此刻倒也一脸凤仪的妇人出了门。
到得门外,张曼倩已候于斯,一看众人微有异色,施礼问道:“楼兰王,这时间……太子不在?”
楼兰王瞥他一眼,目光略有阴沉,这跟在汲黯的身边的青年,观其沉稳,他感觉极为不错,只是此时却失于有些逾规了。这岂非暗寓魏利散放纵?
汲黯微睇张曼倩,张曼倩知意,淡淡一笑作揖,权当赔罪。
楼兰王妃一声轻哼,微微冷笑道:“犬子不才,大人见笑了。”
卫青心道这张曼倩平日稳重聪敏,却到底涉足官场未深,只指着那马车,笑道:“请。”
汲黯一向风度翩然,亲扶王妃上马车,这时,门外又有一骑驰来,马上乃一青衣宫监,众人认得,却是那宫中内务主事苏文,虽为刘去亲信,却常为卫皇后办事,他笑道:“楼兰王,各位大人,为表对楼兰王重视……”
原是卫皇后先让小丸子领旨约见楼兰王,又让卫青领人随他去相接卫皇后,以察路上安全,大局终定,却说这魏利散早上接到小厮送来的一卷画轴,此时正在一处楼兰王意料不到之地“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