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家里没有瓜,我去地里摘一个!”
大相国寺的西瓜地离这里有那么点距离,沈括小跑着就去瓜地了,到底地里和守瓜的师兄一说,借着月光摸了个熟瓜,又是跑着回的。到家里后一看,满头是汗。
沈括呼哧呼哧喘着气,还让云雁回紧着双宜,先把瓜给切了。
郑凌年纪也不小了,家里催过好多遍,最近正在相亲呢,一看这情况,十分怜爱。
“嗨……双宜平时很好的,你没听说别人家的孕妇有多么折腾,一会儿想吃这个一会儿想吃那个,双宜就这个时候有了点要求而已,已经很好了。”沈括给双宜辩解着。
云雁回心说沈括该不是个抖m吧,要么就是要面子,平时不都被拎着上房顶的吗?
云雁回把瓜开切开,拿了个调羹,挖了几块瓜,用银碗装着给双宜,“就吃这么些,够了哈。”
双宜眉头这才舒展开,吃了一口瓜,方感觉嘴里有味道了。这么几块瓜吃下去,双宜擦了擦嘴巴,将银碗递给云雁回,只是手伸到一半,便觉一阵痛,手一抖银碗便摔地上了。
她捂着肚子道:“痛,痛……”
云雁回慌了,“这是要生了?”
宇文夫人一看,很有经验地将云雁回推到外面去,一关门,给双宜检查起来。
一干人等到外面,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宇文夫人走出来,冷静地道:“可以抬到产房去了,要生了。”
云雁回他们事先准备了一个产房,里面都干干净净,一应物品也准备齐全。这会儿,赶紧将双宜抬到了产房之中,又通知了然过来。
产房之中有道屏风,宇文夫人和郑苹在屏风内照看双宜,了然和小宝便端坐在屏风外,通过宇文夫人和郑苹的实时汇报,来判断情况。
云雁回他们这些人,则蹲在外屋。
沈括紧张得手都在发抖,一杯热茶也端不稳,茶水淌出来直烫手,他还没反应。
云雁回看不下去了,把他的茶端开,“听说妇人生产要好几个时辰,你省着点力气抖。”
沈括:“……”
被云雁回这么一说,沈括还真冷静下来了,他摸摸脸苦笑道:“怎么吃了个瓜,就要生了。”
“这不正好吗?到时候孩子生出来,就给他/她起名叫西瓜。”云雁回说道。
沈括拧着眉毛:“沈西瓜,那能听吗?”
郑凌跟着出馊主意:“沈瓜瓜也行,不是有个成语叫瓜瓜(呱)坠地吗?”
沈括瞪了他们两眼,觉得这两个人太破坏气氛了。
其实云雁回内心也很紧张,都靠自我调节。这会儿双宜才刚刚发动,还不知道要生到几时。看看天色,云雁回在心里琢磨起了了然的话——这能憋到初八吗?
别说,还真憋到了。
双宜虽是练武之人,然而生产之痛,犹如体裂,饶是她也痛呼了几声,后来咬着毛巾跟自己使劲。大约过了三个时辰,已过午夜,外面众人方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声。
宇文夫人快步走出来,打开门说道:“恭喜,母子平安。”
沈括险些瘫在交椅上,同云雁回、郑凌互相支撑着方站起来。
这时候有些封建迷信,是男子不便入产房,云雁回也不知道沈括是不信这个,还是根本没想,俩人挤着就往里面走了,宇文夫人拦都没拦住。
那婴儿被郑苹包了起来,抱在怀中,只露出小小一张脸,跟猫儿似的,眼睛也未睁开,头上有些稀疏的胎毛。
双宜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叹道:“终于生出来了……”
郑苹坐在床边上,把孩子给双宜抱,怜惜地拨了拨她汗湿的额发。
双宜笑了一下,看了看沈括:“我先前听到你们在外面说话,要管这孩子叫瓜瓜?”
沈括哭笑不得,“你生孩子还不专心呢?”
孩子出生前,父母都想过千万遍该起什么名字,他们俩也是拟了很多名字的。
可是事到如今,双宜思及生产前发生的事,觉得应该给孩子起个有来历的名字——就是吃了瓜才出生的啊,朴实,贴合场景。
沈括急了,要真起个沈西瓜之类的名字,日后他们要怎么给孩子交代?
这夫妇俩生完孩子也不温存一下,现场就争议起了孩子的名字。
也亏了双宜体力好,了然指挥生产都累了,她还有精神分辨这些。
云雁回看得是目瞪口呆,他之前那么说可是玩笑话,为了放松大家心情的啊,怎么双宜还真惦记上了?
最后双宜拍板,要叫孩子沈凉,西瓜别名就是凉瓜嘛,没有直接以瓜为名,但还是包含了这个意思在里面,又不会像沈西瓜那样叫人发笑。
沈括想了很多有文化的名字,现在被双宜打败了,他垂死挣扎道:“这个名字,也就比沈西瓜好那么一点点……”
“想开点吧,”云雁回就没见沈括赢过双宜,他拍了拍沈括的肩膀,“你往好处想啊,瓜瓞绵绵,这个寓意还是很好的。”
郑凌捧着脸道:“凉字倒是能看出来,与我同辈,哈哈——那小名到底还叫不叫瓜瓜了?”
沈括甚是悲愤:“不叫!不叫!”
……
第二天。
赵允初:“瓜瓜醒了吗?我能远远看一眼吗?”
宇文昫:“恭喜沈兄,看来瓜瓜要和我们家柔奴做亲了,媒妇不是都说么,女大三,抱金砖啊。”
云雁回:“嗨,我觉得这都是注定的,我决定分一半西瓜地所有权给我的宝贝外甥瓜瓜。”
了然:“瓜瓜的八字,是相当好的……”
沈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