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了,都知晓他圆滑世故,却不想就连拍马屁也能高人一截。
萧擎喜欢骆石先生,这是人尽所知的,只是骆石先生年纪轻轻便投笔从戎,留下来的真迹只有这一副画作。
所以方淮才不惜从别人手里高价寻来了这幅字画,想借此拉近他和萧擎的关系。
萧擎看到是骆是先生的画作,自然是喜不自胜,忙起身走了下来,说:“这真的是骆石先生的真迹?方大人可费心了。”
“回王爷,当然是……”
“假的。”方衡在一旁拆台道。
方淮被自己儿子拆台,自然面露尴尬,不过随即镇定下来,说:“王爷,这确实是千真万确的真迹,这画可是当年骆石先生所赠。”说完横了方淮一眼,这可是原主人给的东西,能是假的?
其实刚才方淮还有些心虚,毕竟这画确实是他从别人手中买来的,一开始他也担心真假,不敢送出去,可是后来他听说,当年这画在骆石先生画了没多久,便因为战事不断,早就遗落民间了。
他断定没有人能拿出第二幅,才敢拿出来的,所以现在气势才足。况且当年他可是和骆石先生同帐而眠过,就算说假话,也没人怀疑。
“方大人,这画真的是骆石先生所赠?”方衡问道。
“自然。”
方衡冷嗤一声,说:“方大人可不要为了升官连命都不要了,这堂上可还坐着皇上,这要是欺君,可是命都保不住的。”
方淮被自己儿子说中了心事,气的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大家知道方家曾经的那些事儿,自然也不好插嘴,这堂上还坐着皇帝和王爷呢,哪里轮的上他们。
这其中萧瑾瑜一直没说话,看着萧擎的样子,心想这人可真够不要脸的。
这画她上午才送到他手里,晚上就来一副一模一样的,他可是真会算计。
萧擎感觉到萧瑾瑜的注视,也回头看她。
她被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只得起身说:“咦,这可就稀奇了,方大人你确定这是骆石先生赠与你的?”
“回皇上,下官当然确定,这确实是骆先生赠送给臣的。”
“可是朕也送了一副一模一样的画给皇叔了,而这幅画,朕乃是在父皇书房得来,里面存了一些骆石先生的残稿和这幅画。”既然萧擎不愿意做那拆台的坏人,这事儿不就只能他这个皇帝做了么?
萧瑾瑜这一说完,一片哗然,方衡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方淮。
“皇叔你应该还没忘记吧。”让你演戏,看你怎么接下去。
“皇上这一说,本王倒想起来了,难道早晨皇上给本王的那幅画也是骆石先生的千里江山图?”萧擎说的自己好像根本没看那副画一样。
萧瑾瑜就差咬碎银牙了,说:“自然,皇叔当时正在忙,朕让管家先收着,没想到皇叔还没来得急看。”
“皇上赎罪,本王今儿是在太忙了。”
“皇叔也是为了照顾朕,朕哪能怪皇叔,只是方大人这画和朕那一副还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啊。”萧瑾瑜年纪不大,笑起来纯真的很,不像萧擎,就算笑着也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不过就算他笑的再天真,方淮此时都不好受,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的直往下淌,他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有这一招啊,跟皇帝同送一个东西就算了,现如今怎么敢跟皇帝争真假?
若他坚持说自己的是真的,那皇帝再傀儡,也是万人之上,若他承认这是假的,那他刚才说的话,那可是欺君啊。
萧擎城府极深,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亲自出面,只得说:“本王倒是不清楚这孰真孰假了,皇上乃真龙天子,自然也有辨别这真假的本事。”他倒是表现得宽厚了,反正这坏人必须是别人做。
萧瑾瑜心里呵呵两声,说:“朕对这字画也不怎么有研究,要不把朕那副也取出来,这一对比,像皇叔这般有研究的一看,不就都清楚了。”
在寿宴上闹出如此乌龙的事情,底下的人自然都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再出。
不一会儿,萧瑾瑜那幅画便被人取来了,两幅画一同被展开在了众人面前,让大家彻底的看个心明眼亮,也别说谁包庇了谁。
方淮一抬头,面前刷刷闪过几道金光,劈得他两眼昏花,脚步虚浮。
浸染官场这么些年,虽然不是练就了火眼金睛,可是这些玩意儿,看一眼也还是能分出个大概。
当时他就是觉得这画真得不行,又专门请人看了,都说是真品,这才敢拿出来的。
谁能知道这副假画造假技术特别高,单独看就是看不出来,这真假一对比,却马上就露出破绽。
方淮刚才已经夸下大话,这一对比,根本不用说真假,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