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地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看着飞书脸上那副“早知道你是谁了”的自得表情,刚才还觉得这女孩儿娇媚可喜,现在才发现竟是愚不可及!忍不住道:“就凭我那些手下叫我一声‘小王爷’,你们就断定我是完颜康?以诸位之智慧,与其做绑匪,倒不如直接去抢来得爽快。”
飞书怒气上脸,反唇相讥道:“你以为自己有多高明?自己蠢笨如牛,手下人也和猪豕相似,下了药的蒙汗酒一点不觉,还当成是甘泉来喝!早说过不必在我面前花言巧语,枉费心机,如今想不承认也由不得你!”
赵与愿暗道惭愧,心想在春香阁时,老子果然是没喝出来酒里有什么古怪。少林僧就不必说了,这辈子哪里会喝过什么好酒,就是无色怕也早忘了酒是什么滋味。自己对蒙汗酒倒是久闻其名,但是苦欲一尝亦不可得,如今总算是知道个中三昧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有点酸酸甜甜的……
他苦笑道:“飞书姑娘,现今天下虽不太平,但是随随便便绑架一个大活人,也得给我个理由先吧?你说我是完颜康,我却说不是。你总得有证据啊!”
“那你的证据呢?先拿出来看!”
“……我,我还真没有什么证据。要不你去问问我手下人?他们现在何处?”
“你死了这条心吧,他们自然会替你隐瞒。你就不必管他们的死活了,先顾好你自己才是要紧!”
“那这样吧,下药的是你,绑架的也是你,从法律角度上来讲,你有义务首先举证,就算是绑匪也不例外。让我先听听你的证据好了。”
“哼,一派胡言!你们这些大老爷,需要的时候就讲官法,平日却又怎么不讲?”
飞书沉思有顷,似是在考虑要不要跟他说这些话。片刻之后,飞书道:“说与你知也不打紧,要你明白只有与我们合作,或许才有活命的可能!”顿了顿道:“你也承认自己是个王爷身份了,而且年纪都是十三四岁,与完颜康相当,这便是第一条证据。或许你会狡辩说是我大宋的王爷,但是你从北边过来,说话带着中都口音,身边又带着十八个鞑子护卫。临安城的王爷哪个有你这般排场?”
赵与愿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她说自己是中都口音,那是因为他在外面更习惯说普通话,而不是临安官话;鞑子护卫指的是少林僧,他们的秃脑壳上还没来得及长头发,跟鞑子的扮相没什么两样。
飞书续道:“……我们手中并无完颜康的画像,却知道一些他的身高体貌特征,恰恰就与阁下一般无二,而且我们也确定完颜康必会在这几日经由开封前往巴地。哼,刚才我说巴蜀之时,你为何那般惊慌?现下想抵赖也来不及了吧?这许多证据凑在一起,你还嫌不够么?这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居然会正好来我们的春香阁。色迷心窍!”
赵与愿听了有些发呆:“完颜康要去巴地?书上不是说他在北京么?这小子不在中都好好呆着,等我三年后去找他和郭靖会面,现在就瞎跑个什么劲儿,还正好跟我去同一个地方!……好好好,就算我是完颜康好了,飞姑娘,我跟你打听个事儿,我去巴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