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罚,可是她已然受了伤,又领了大皇妹的掌掴,求皇祖母开恩,别罚她进静堂思过,静堂苦寒,三皇妹已然有伤在身,她怎么受的住啊……”
太后并不理会跪在地上的三个孙子,只是定定的看着昭明帝,昭明帝被太后看的脸上挂不住,怒喝道:“高三保,立刻送三公主进静堂思过,不许有片刻耽误。”就在昭明帝赶往永福宫的时候,太后已然命医女给三公主治过伤了,她的膝盖伤的并不厉害,搽几日药膏也就是了。
高三保应声领命,来到三公主面前躬身道:“三公主请……”
三公主见她父皇是真的不再护着她了,顿时没了从前的气焰,哭哭啼啼的由宫女扶着走了出去,在高三保的监视之下去比冷宫都不如的静堂思过。
见昭明帝这般处置三公主,太后心头那口气才略略顺了些。可昭明帝心里却堵的厉害,他又不能冲着太后发怒,只能怒斥皇后道:“皇后养女不教,朕罚你……”
“皇上,您当初严令妾身不得插手三公主教养之事。”皇后并不让昭明帝将话说完便立刻顶了回去。她现在也看开了,昭明帝这辈子都不会将心放在她身上,所以她也不去想了,如今她只想着给女儿寻一门好亲事,尽心扶持儿子,将来未必没有她当上太后的那一天,昭明帝这个丈夫,她已然打心眼里放弃了。
“你……”昭明帝被堵了个大窝脖儿,数年之前三公主殴四公主,皇后要处罚三公主,刘贵妃向昭明帝撒娇使痴的闹了一通,昭明帝便说出了不许皇后过问三公主教养之事,自那以后,别管三公主如何跋扈,皇后都再没说过半句话,如今昭明帝想拿此事说话,皇后自然不肯担这个责任。
昭明帝被堵的无话可说,只能怒哼一声,太后见状也不说破,只转开话题淡淡问道:“皇帝可知道临阳王府府之事?”
“临阳王府有什么事?”昭明帝被问的一愣,继而便想起刚才临阳王一脸有事单独禀报的表情,若非他急急赶来永福宫,便要单独见诏见临阳王了。
太后没有立刻回答昭明帝,只向孙子孙女们说道:“你们且先退下。”众皇孙领命退下各自散开之后,太后才对昭明帝说道:“皇帝,这临阳王也太不象话了,今日是哀家寿诞,正经郡主他不许王妃带进宫来,竟立逼着王妃带个出身不明的丫头进宫朝贺,还说什么那丫头是他最心爱的女儿,朝哀家要封诰来了!”
“啊?竟有此事,母后,该不是有什么误会吧,临阳王不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昭明帝不由吃了一惊,因为他与临阳王自小交好,两人又“志趣”相投,不免有回护临阳王之意。
“哼,误会!哀家先将话放在这里,除了落生就上玉碟的孩子,其他什么沧海遗珠哀家一概不认!”太后听到儿子回护临阳王,心中怒气更甚。
这临阳王是大陈唯二的异姓王之一,第一代临阳王许成功是大陈开国之君的结义兄弟,临阳王原本是亲王爵,袭三世而降,如今的第五代临阳王许和泰已经是郡王了,他的儿子还可以任一代郡王,到了第七代便只能降为国公了。
如今临阳王许和泰比昭明帝小两岁,两人从小就认识,关系还很不错,小时候的许和泰是个挺靠谱的孩子,可不知怎么的就长歪了,他自十五岁就开了荤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王府之中的漂亮丫鬟被他沾染遍了,娶了王妃侧妃之后又收了数十个通房丫鬟,可是他子嗣上却没有多么兴旺,只有一双嫡出儿女和一个庶子两个庶女,临阳王府后院被收用而不曾生养的女人有数十人之多。
数月之前,临阳王突然带了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回府,对王妃说这是他从前在府外与人生的女儿,立逼着王妃将这姑娘记在她的名下。临阳王妃当时差点儿没气昏过去,她自嫁进王府便没有拦过临阳王找女人,他想抬什么人进府就抬什么人进府,如何还闹出个沧海遗珠,还要记在她的名下做嫡女,临阳王妃是死也不肯答应的,王府嫡女有郡主之封,这郡主的诰封只能是她亲生女儿许紫萱的,那什么许紫妍休想抢夺属于她女儿的东西。
许紫萱今年十四岁,正是要出门交际的时候,临阳王妃却被丈夫逼着最好的机会让给一个出身不明的野丫头,她自然满心不甘,所以才会当着一众命妇的面揭破许紫妍的身份,断了她的念想。
“母后,今儿是您的好日子,咱先不说这些,不若等过了圣寿节再议?”昭明帝还没闹明白临阳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想先拖一拖,回头也好细细问明情况再做决定。
太后点了点头,沉声道:“也好,不过哀家的话放在这里,临阳王若敢乱了纲常,哀家绝不饶她!”
就在太后与昭明帝说话之时,被暂时关在偏殿的临阳王的沧海遗珠许紫妍突然象被人定住一般,她紧紧抓着窗棂,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外面,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她突然跑到门前,抓着一个当值小宫女急切问道:“刚才那个人,从院子里经过的,那个头戴金冠穿紫色箭袖的少年是谁!”
那个当值的小宫女只是个守门打帘子的,她并不知道许紫妍的真实身份,见她是跟临阳王妃来的,还以为是王府的小姐,又被许紫妍惊了一下,便本能回答道:“那是乐亲王爷。”
“乐亲王爷,啊……他就是乐亲王爷,果然名不虚传……”许紫妍用手捧着自己满面娇红滚滚发烫的脸,用梦呓般的语气低声说了起来。
临阳王妃也在偏殿之中端坐,她看到许紫妍这般轻浮的举动,在心中冷笑一回,一个念头突然涌上她的心头。既然这野丫头一心作死,何不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