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恩侯世子一个“你”字不曾说完便惨叫起来,原来皇甫永宁二指一捏就将平恩侯世的右手手臂捏断了,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刺破衣袖,殷红的鲜血顷刻间就染湿了大半边衣袖。
“啊……”一阵尖叫声次第响起,原来还有几个躲在一旁看戏的闲人立刻冲了出去,有多远躲多远了。
“啊……姐……救命……”平恩侯世子疼的小脸惨白,尖叫的声音都变了调。
“你……还不快放了他!”一声女子惊惧愤怒的尖叫冲进皇甫永宁的耳中,她掸眼一看,见是刚才在门口遇到的那个蒙面女子。
皇甫永宁也没打算闹出人命,听到那女子尖叫,便顺手一推,将平恩侯世子推向那个女子,那女子本能的一躲,平恩侯世子就直直往后摔去,摔到了跟着那女子的两个丫鬟的身上。
“四儿,他为什么打你?”齐景焕明明知道起因是乳酪蛋糕,还是故意问了起来。
“回公子,小的已然将两位公子要的点心打包好,正要送上楼,不想这位爷却冲上来要抢两位公子定的乳酪蛋糕,小人不给,这位爷就命人殴打小人。”略略缓过一口气的四儿干脆利落的说了起来。
齐景焕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你不给,做的很好。”
皇甫永宁亦说道:“不给就对了,是我们先买的,凭什么给人!”
听到这三人的对话,那蒙面女子眼中满是怒意,她愤怒的叫道:“你们不肯让出乳酪蛋糕也就罢了,为何还打断舍弟的手。燕京城可不是没有王法的地方……”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女子之言,她的话音未落,便有一队衙役冲了进来。为首一个班头打扮的衙役飞快看了一眼,见一方是平恩侯府的嫡小姐和新晋封的世子爷,另一方只是两个看着极为眼生,衣着打扮了不华贵的普通人。这班头心中立刻有了决断。
“来人,将这两个獐头鼠目的东西拿下!”班头一声大喝,数名衙役便向皇甫永宁和齐景焕扑了过来。
皇甫永宁被气乐了,她挑眉讥讽道:“果然燕京城真有王法……”她口中说话,手上也没闲着,数名扑上来的衙役还没沾到她的衣角便已经被扔到外面的街道上,如同杂耍里的叠罗汉一般,有那不懂事的小娃儿还以为是耍把戏,一个劲儿的蹦着拍手叫好,吓的他家大人赶紧将娃儿抱起飞也似的跑开了。
“你……你敢殴打公差……”班头吓的脸都黄了,他一看就知道这回遇上硬点子了,只怕是想平安回衙都难了。
皇甫永宁挑了挑眉,拂了拂手中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打便打了,不服来战!”
班头气的浑身乱颤,可是却不敢上前,他自家知道自家事,这个班头是他花银子买来的,论起真本事,他比刚才那几个被丢出去的衙役可差多了,刚才那几位都被摔的那么惨,他若是上了手,岂不是会摔的更惨。
一时之间平恩侯世子的惨叫,衙役们的呼痛声响成一片,整间铺子乱成一团,皇甫永宁等人与平恩侯府之人以及那个班头对峙着,看上去情势难以收拾。
就在这时,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子冲进铺子,深深躬着身子团团做揖赔罪,口中告罪之语说个不停。原来这人就是这万千糕饼铺的掌柜,他刚刚有事出去一趟,不想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店里就出了大乱子。
那平恩侯府的小姐见掌柜来了,便向身边的丫鬟使了眼色,那个丫鬟立刻走到掌柜的身边,用骄傲的语气说道:“掌柜的,我们世子和小姐要买你家的乳酪蛋糕孝敬宫中的娘娘,还不赶紧备来!”
班头一听平恩侯府的丫鬟提到了宫中的娘娘,立刻直了直身子,仿佛有了几分底气。宫中的事情等闲传不到街市之上,所以象班头这样远离朝庭中心的小人物并不会知道刘娘娘已经不复旧日风光,还将她看做那个极得圣宠,连皇后都要让她几分的刘贵妃。
万千糕饼铺子的其他小伙计赶紧上前对掌柜的耳语一回,那个掌柜听完之后双眉紧锁,满脸为难之色。他想了片刻,便走到皇甫永宁和齐景焕的面前,躬身陪笑道:“两位公子,世子爷和刘小姐是为宫中娘娘买点心的,不知两位公子可否先割爱,小店明日必定给两位公子补上,今日公子所定的点心一律打八折,还请两位公子成全。”
皇甫永宁眸色一冷,她最恨的就是从自己口中抢吃食之人,何况刚才已经结下了梁子,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让出乳酪蛋糕。那已经不仅仅是乳酪蛋糕了,而是她的尊严。
皇甫永宁正要开口说话,齐景焕却抢先开口了。“不让”,*的两个字从齐景焕口中说出,语气中透着怒意,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威严。
“公子,那可是送宫中娘娘的。”掌柜被堵的有些透不过气,口气也比方才硬了几分。他刚才已经不着痕迹的打量过了。心中确认这两位公子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就算得罪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掌柜的哪里能想到偏有些人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戴着面具易容逛街这种事情的确也没有几个人会做。
“那又如何?”齐景焕不悦的挑眉反问。
“呔,你这狂徒敢对宫中贵人不敬,来人,与我拿下……”那班头一听对方连宫中娘娘都不放在眼中,便拔出佩刀大叫起来。
“住手,大胆狗才,敢对我们乐亲王府之人不敬,不想活了……”那班头声音刚落,一声尖细的怒叱便响了起来。惊的平恩侯府之人,班头,还有掌柜的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