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完全正常,对方的缺陷简直一目了然。”
安琢沉默了一会儿,指背搁在她脑门上量了片刻,道:“表皮破损应该不至于影响到神经传输才对,你有按我的要求戒烟吗?”
“我是戒烟而已!戒烟!为毛到你嘴里说得跟我像个堕落的戒毒青年一样。严肃点,我说正事呢,敌国特务的厉害不能否认,他们有强大的科技手段——”
安琢插嘴道:“稳定性太烂。”
白婴道:“别打断我,知道你一把驱魔粉差点搞死他们。我的意思是,他们的优点在于严密,而缺陷在于过于严密,由此带来了盲目自信,对他们不能太谨慎,如果我们太谨慎,对方就会步步紧逼。这道理就跟下象棋似的,敌军的车马相炮个个装备着五星加特林,你跟他们对峙的时间长了,对方冷不丁地就给你来一梭子,这口气反正朕是憋不下,得想招儿干他们一票。”
“你想从哪儿开始破局?”
西边蠢蠢欲动的精灵、矮人祖陆涌现的反抗武装、因瓜分领土迟早要起冲突的兽人、暗处的窥伺者……
脑内的信息一条条扫过,白婴忽然看着安琢的眼睛,道:“我想到了一个大坑货。”
她这么一说,安琢也反应过来了,论起坑货,大概没有人比姜焱更坑了。
他绝对不是那种受害者的设定,在禹都的时候,就能拖着病体先坑死姬氏内斗兄弟,后想拉着整个禹都的冲突双方同归于尽再建立新秩序。现在随着时间过去,只怕是会比先前更为神棍。
安琢道:“我也觉得奇怪,我在他身上留下的炸弹圈上有很简单的求救系统,以他的脑子一定是可以发现的,他到现在不求救,可能有他自己的想法。”
白婴愕然道:“什么什么?你在他身上绑炸弹圈?!”
“还没炸,其实……”安琢话说到一半,通讯器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两眼,眼底掠过一丝寒色。
“没炸那也是炸弹圈呀,你这个人太丧心病狂了离我远点,不要污染了我这朵祖国的娇花。”白婴一脸嫌弃,又道:“那姜焱看样子是暂时管不了了,让他作,你看赫尔曼在矮人没有落脚的地方了,他们下一个目标多半是向西进入精灵的腹地发展,我的想法是,先渗透两个红衣主教,让他们内部咬起来——”
“不急,”安琢打断她,道:“先回禹都,处理点事,你也来,这是强制要求。”
“出什么事了?”
“攘外必先安内。”
……
矮人祖陆大捷,以格利安山脉为中线,矮人西部全境插上了妖族的山海百兽旗,山脉以东的大片停舶着军舰的海港和肥沃的种植园都被踩上了兽人的脚印。
大胜的消息传来的第一天,禹都举城狂欢,彻夜灯火未息,妖族的少女走上街头祭起百兽祀舞,无数残弱老兵从病榻上走下来,向北方泣不成声。
“……回来了,回来了。”
王朝崛起,十四年之辱,自北方而始,由北方而终!
这使得次日同时传回禹都的,几乎直指白婴的暴风谷瘟疫、炼金城地陷两大罪名也随着禹都的狂欢被人自动忽略。
更有甚者,一些狂热的年轻人在禹都振臂高呼——
“夷狄在我邦领土屠城掠地,以我族男儿为奴,以我族女儿为婢,便是灭其全族亦不为过!今日指陛下残暴者,奴性未灭乎?!”
又三日,各地流言使大多热血的年轻人拥护战争的事态再次升级。
“瞧瞧,你干的好事。”
白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由于是轻装简从,也就没惊动任何人,禹都王城里那一幕幕活像是纳粹战争时期的浓重军国主义氛围让她心惊不已。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上之所好,下必从之,这道理放在哪儿都一样。”童子亦看得清楚得很,有他和孔桑联手压着,禹都才没闹出疯狂从军的大乱子来。
白婴脸色非常可怕,她亲眼看到,外城的一户农户,本是孤儿寡母,儿子受到战争蛊惑,抛弃农耕和卧病的老母,要吵着去从军杀敌立功。
白婴坚决道:“短期内对外扩张的战争不能再搞了,北征虽然赢了,但这三个月的伤亡累计起来可是足足有三十九万啊。”
“这恐怕由不得你,”童子亦甩了一份情报在她面前:“精灵那边,私底下和兽人的鳞王有接触,他们也看上了矮人的地盘,我就这么说吧,矮人那边已经是一脚水泥踩进去了,不管是不是咱们的肉,都不能松口。你得有点心理准备,不想矮人那边出幺蛾子,就要做好围魏救赵的准备,哪怕是佯攻。”
白婴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不说这个了,我听说研究院那边来了几个难搞的调研员。你们打好关系了没?请吃饭喝酒了没?塞了几包中华呀?”
童子亦沉默了片刻,眼神正直道:“你放心,我都处理好了。”
白婴道:“……等等,你这个反应有点怪,是不是背着我们干了什么好事?”
“瞧你说的,连研究院自己的人都不待见这几个调研员,我做的那点事儿也不算过分吧。”
白婴脸色变了,抓过正想偷偷溜走的夏妍,道:“小夏,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夏妍哭丧着脸,嚎道:“大王明鉴,都是战神爸爸蛊惑的,我是从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