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跟几个将军都说了这事,可是他们都是“好好好,是是是”,但是依照亲兵之前的经验,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实际去做,只怕前脚听了自己的命令,后脚就抛之脑后了。
“这事弄得!这大军行动,安全第一,怎么能这么不当一回事呢!”亲兵有些焦急,这渡口乃是险地,最适合敌人突击而不利于我军防御,可是自家大人却从来不当回事,这真是让他又急又气。
他是军队的一员,军队失败就等于他的生命也有危险,因此他急得直跺脚!
但是今天这事情就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事情一样讽刺,要是他一味地要纠缠到底,非得要将军们防守驻扎,不仅不能起到效果,反而还有看被他们反咬一口。虽然这些人手底下的兵马不算太强,每个人也就是有几百精锐部曲,剩下的都是些乡勇郡兵,可是终究也比他一个小小亲兵有地位多了,要是闹起来,他就算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而假如装作不知道,那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算是后来出了事,法不责众,他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如果是一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
只是,万一敌人打过来,那可是大家一起死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那些大人将军就是不明白呢!
只是,大家也都知道,敌人还没有影子,可是身上的疲惫却是实实在在的,所有人都想着“敌人未必会打过来,打过来我也未必是第一个被攻击的,被攻击也未必失败,失败了也未必死”,带着这种逻辑,就越发没有人愿意防守了。
“唉!”亲兵垂头丧气地返回中军帐,终究是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他的职责心,这倒不能怨他,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了一个不算优秀的集体献出自己的生命的。
“秦律之,怎么样!”张崇坐在胡床上,任由一个侍女给自己按捏肩膀,虽然大军行动,但是张崇毕竟是世家出身,出门在外可不能由秦律之这样的粗手粗脚的家伙来伺候,因此张崇还是把娇俏可人的侍女带来了。
秦律之看着张崇,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敢挑战整个军队体系,低声说道;“各位将军已经保证了,一定会把营地把守的水泄不通!”
“这就很好嘛!”张崇哈哈大笑道;“都说我兖州军队军纪废弛,可是行军了这么久,今天渡河渡了一整日还能尽忠职守,我看就很好!不比天王的亲军差!我回去之后就给他们请功!”
“我看你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保住自己的脑袋吧!”秦律之垂着头,怜悯地看着哈哈大笑的张崇,嘴里五味杂陈,品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从中军帐中走出,秦律之看着营帐外面一片混乱的景象,忽然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毅然决然地走出营外……
夜色已经深了,沔水两岸的树林里面不知道栖息了多少枭鸟,这些不详的鸟儿在树林中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有时候还神经发作似的一飞冲天,激荡起无数树叶,震荡了一地月光。
沔水静静地流淌着,夜风静谧而有些冰凉,整个天地都好像被装在了一个黑盒子之中,没有光,没有影子,似乎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在在这里混合成一片混沌,好像要带走人存在的最后一丝意义。好在眼下桓怡精神振奋,热血沸腾,因此浑不在意这令人恐惧的景色,反而在船上踱来踱去,嘴里念念有词,令周围的人不由得为他的精神状态担忧。
“小公子!”王超苦口婆心地劝谏道:“大都督让您跟着刘将军来见识见识,顺便交好,您来就来了,怎么就非得来抢这个功劳呢!这战场哪里是好玩的东西!这刀枪无眼,箭如雨下,哪怕是饱经沙场场的宿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您是万金之体,怎么就非得来凑这个热闹!”
王超是怕了自家的小公子了,想到一出是一出,桓冲想着武当城外有桓石虔和刘正两个良将,邀击军心不稳的张崇部应该是十拿九稳,因此想让桓怡过来见识见识,顺便增加阅历,和刘正交好。这本来不算是一个坏主意,毕竟就算是见识丰富、素质极高的世家子弟也得多多历练才能成才,可是历练不等于冒险送死!
而桓怡打听到了刘正打算进行军...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