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石虔和郭铨也不阻止他,只是在一边等待他的意见。
想了一会,吴宏终于开口了:“这计划倒是有点可能,只是他如何能保证我军与秦军交战的时候,城内军队不会趁机出城攻击?若是刘正不能快速击破张崇部,只怕我军就要腹背受敌!”
“行兵哪有不冒险的!”桓石虔捋了捋胡子,慢慢说:“虽然这武当县城守军已经疲惫,可是谁也不敢说就能一日打下来,若是时间久了,只怕军心疲惫,不能抗击张崇。而且若是我军打下县城,刘正也就只能来城中和我军汇合,到时候就成了正面消耗,而敌人兵力多于我军,此战是不大稳妥的!”
吴宏苦思冥想,最后还是摇头道;“我还是不相信刘正能从张崇背后杀出,一举大破秦军!”
大兵团作战,除了用精骑集群突击,想要用普通的军队突击敌人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大兵团必然有足够的斥候来保证信息通畅,若是长时间没有接到斥候回报,敌人必然会有所警觉,加强后方防备。而且想要截杀所有的斥候也是极其困难的,毕竟斥候都是骑术精熟的精锐骑兵,想要打败他们容易,可是想要截杀却困难得多。
但是桓石虔仍旧不肯退缩,还是坚持道:“我看刘正这个主意很好!我军从正面迎击秦军,他则以轻兵锐卒抄掠其后,顺便派一支偏师火烧渡口,只要击破张崇部,他们没有渡船,只能全部留在这沔水之南!”
吴宏坚持己见,直截了当地说:“末将还是以为,此计不可行!刘正乃是黄口小儿,不同军略,就算是偶尔打了一两仗,麾下也有些精锐士卒,也不能承担大任。此战的主要任务都由他来承担,实在太过行险!一将无能,害死三军,全军性命都由将领负责,此战关系太大,我不敢苟同!”
“你!”桓石虔有些愤怒,吴宏不过是小小的校尉,因为作战有一套才被任命攻打南城,叫他一声将军,也是安抚他一日辛苦,没想到此时竟然公然跟自己唱反调,这实在是太不给自己面子!他不由得将视线投向郭铨:“郭将军,您意下如何?”
郭铨开口;“我以为,虽然此计看似行险,可是我军深扎营盘,根深蒂固,又是以堂堂之阵对敌,就算小挫,敌人也未必能击破我军,倒是可以援引大都督在襄阳之军,缓缓退却,纵无大胜,也无大败。而刘正则将全部的压力都承担了过去,胜固然是好,就算是败了咱们也不吃亏!因此,我支持桓将军!”
这话虽然有些滑头,但是毕竟是支持桓石虔的,因此桓石虔满意地点了点头:“吴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说!”
吴宏此刻就像是茅坑里面的石头,梗着脖子叫道:“刘正此人未必可行,将军还是要以三军为重!”
“好了!”桓石虔耐心终于用完:“卫兵,请吴校尉下去休息,他的本部由副职代管!等此战打完,我再和他慢慢交涉!”
武当县城北面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地,这在荆州算是比较稀罕的地形,但是对于秦军来说却是优势,因为骑兵只有在平原地形才能发挥最强大的战斗力。
空气很清新,可是杨忠只要轻轻一闻,就能闻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这种气息无色无味,却已经深深镌刻在了这个老兵的骨髓里面,让他不论何时都能预知到死亡的到来。
张虎跟在他身后,轻声抱怨道;“这刘将军有些慢待大哥,大哥带着兄弟们投靠,还亲自冒险探查渡口,前后传令尽心尽力,给他办了那么多大事!可是刘将军却只让大哥带领五十名哨骑,实在有些看不起人!”
说着,他伸手抚摸着身下的战马,可能是心情烦闷用力太大,以至于战马不满地地打了几个响鼻,用实际行动抗议主人的粗暴。
杨忠脸色古井无波,淡淡地说道;“张虎,你嘴上没个把门的,自己倒霉也就罢了,你别把兄弟们都给带进沟去!我一个中途投靠的人,如何能一来就身居高位?这让别人怎么活?我是骑兵出身,要带兵也是带骑兵,而将军军中哪个人不是老资格、老行伍?我虽然有经验,可是毕竟身份尴尬,换了你你就会把骑兵给我带?”
或者,他也稍稍叹了口气,他依旧看好复汉军的前程,只是来了才发现,想要出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复汉军一个团的骑兵,一个萝卜一个坑,团长徐大虫不用说,万夫不当、有勇有谋的猛将,就是底下几个营长,也都不是善茬,他想要带骑兵,只怕还有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