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看到射箭无效,对面的指挥官便命令弓箭手保持压制,然后对面阵地就响起啪啦啪啦的战鼓声。
这鼓声不像是牛皮大战鼓的隆隆,反而像是用小木槌敲击小皮鼓的声音,这声音有节律而又充满动感,让人忍不住要跟着这声音扭动身躯,迈开步伐向前走。
哗啦,哗啦,哗啦
随着军鼓的声音,对面的军队中走出一队又一队的步槊方阵,这些人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叫骂,可是却让方程心中忍不住一紧。
太沉稳了,太冷静了。
在战场上,战吼和叫骂才是主流,而这种沉稳本身就是一种危险的讯号。
这意味着敌人肯定有什么本钱或者底牌。
咔啦,咔啦,咔啦
步槊方阵排成紧密有序的阵型慢慢推进,头上是两边对射的箭雨纷飞,身边是战友悍然前进的脚步声,这些人就好像是一群机器一般,没有感情地向前推进。
方程吞了口吐沫,他用余光一扫视,一个胡人士兵的小腿却不住地在颤,好像是遇到了恐怖的魔鬼一般。
“原来这剽悍敢战的胡人士兵也会害怕?”方程忽然心里这么想着,心里面原来的紧张顿时消弭了大半。
两军接近了,按理说刀盾手应该抢先接战,趁着敌人立足未稳,步槊方阵没有完全展开的机会抢先攻击,可是对面的步槊方阵在排成一长排接近之后,好像在一瞬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方阵,根本没有给胡人士兵冲击的机会。
雪亮的槊尖好像是几千几百个小太阳,灼灼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这光芒有时候刺到方程的眼睛里,令他有一种自内心的恐惧。
明明那槊尖离他还有十万八千里,离他最近的晋军至少得刺死一百人才能杀到他面前,可是他就是觉得那槊尖就顶在他的眉心,随时准备给他沉重的一击一般。
可怕,太可怕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两军接战的那一瞬间。
十步,
五步,
三步!
接战了!
一个胡人士兵似乎再忍受不住这沉重的心理压力,他忽然好想疯狂一般高声吼叫起来,然后用刀背敲打着盾牌,出咔咔咔的声响。等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用胡语不知道吼叫了一句什么,便猛然冲上前去!
他或许是以为自己面对的还是普通的晋军,只要杀进敌阵就能破敌斩将吧,可是现实却是无比的残酷,只是一个呼吸的空隙,他身上就被三柄步槊刺中。
一柄刺在眼睛里,一柄刺在小腹,一柄刺在大腿。
唰,唰,唰
连续三声裂帛一般的声音,步槊抽出,这名士兵立刻口吐鲜血,面露不信之色,颓然到底。
这是肉搏战中倒下的第一个人。
但是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两军开始了血腥的厮杀,不过虽说是血腥,流出来的鲜血却大多是胡人的,因为晋军有着步槊的距离优势,只需要远远地戳刺就可以了,而胡人的刀盾对于敌人的步槊却无能为力,只能坐以待毙。
有的胡人士兵不甘心这样死掉,他们高声怒吼着从己方阵线冲重出,想要带着几个垫背的一起死,只可惜他们不过是游兵散勇而已,根本不能形成有系统有组织的冲击,自然不能带给对方伤亡。
和刀光闪亮的大刀长剑不同,步槊是一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武器,毕竟这东西只有一个铁头,比起浑身是铁的大刀不知道低到哪里去了。可是熟悉战场的人都知道,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枪,身上被戳一枪可比中一刀严重多了,几乎没有救回来的可能性!
戳刺,戳刺,戳刺
死亡,死亡,死亡
就好像是和死亡有一场盛大的约会一般,死神盘旋在战场上空,出得意的吼叫,而胡人士兵们就好像是烧烤时用铁扦子穿着的烤肉一般,被步槊戳成一个又一个流着鲜血的肉块!
死亡,如影随形!
哀嚎,呻吟,惨叫,在这一片空间酵,而酵出来的酒液并不是令人慷慨激昂的烈酒,而是令人心生绝望的酸醋!
“是时候了!”方程咬咬牙,下定决心,来到气急败坏,高声叫嚷的沙必得的身边,大声说道;“将军,我方家来助您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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