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公然弃演错在她,以濛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建。
“李主任。”
“出息了你苏以濛,还知道叫人,还知道把我这个主任放在眼里呢。”
现在以濛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好说,“抱歉。”
“说抱歉有用吗?最后一幕戏开幕,所有灯光摄像,伴奏都准备好了。多少评委,多少观众还有特约来宾都在看着,就这样在全校师生面前你竟然公然退场弃演!苏以濛你太给表演系张脸了。”
表演系李主任的火气有些大,即便没有开着免提,他的嗓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过来还是有些大。
书房的门以濛并没有关上。
李主任责备以濛,确实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有些过分。
以濛没有理由反驳,只能听着。更不可能提前将手机给挂了。
李主任说的很多,越说情绪越不对,以濛就那么听着的时候被人夺走了手里的手机。
“你……”
看到身后的人,以濛愕然的同时却被人揽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
祁邵珩刚才站在门口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李主任是吧。”
忽然换了男人接听手机,正在气头上的李威一愣,别人可能一下听不出祁邵珩的声音,他确是非常熟悉这男人的嗓音。
前两天,关于莲市财阀富商对城霖大公共楼校舍的捐款,盛宇的出资比例最重,李主任刚刚陪同校长接见过盛宇的首席,没想到今晚会在他系上研究生的手机通话里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
怒气再盛也没有此时他的惊诧多,虽然已经猜出了是祁邵珩,他还是试探性地问道,“您是祁总?”
听他这么一问,祁邵珩倒是笑了,“看来李主任还记得我。”
“怎么可能不记得您呢?”李主任由刚才的盛怒变成了干笑。
“不知道阿濛哪里犯了错,李主任要如此不留情面的教诲她。”
没有丝毫避讳两人的关系,他直接在与她系主任的通话里如此亲昵地叫她。
阿濛?阿濛!
李主任尴尬又愕然,他的学生苏以濛到底和这个最惹不得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祁邵珩不给李主任喘息的机会,他继续道,“李主任一开始和阿濛说得话我都听到了,你责备她的大致原因是她今晚的公然退场对不对?”
“……对……对…”对方是祁邵珩,李主任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这位城霖大新校区了校内建设的股东,他怎么能不客气。
“我想请问李主任一个问题。”
“您说。”
“城霖大的这次考核到底是以考核为主,还是以商业性质为主?”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字字浅言含笑,却总让人感到背脊生寒。
以濛仰头看祁邵珩笑,连连蹙眉,没人比她更清楚这男人笑比阴沉脸吓人。扯了扯他的袖子,对方将她的手攥紧了,轻抚她的手指。
李主任无奈,如实回答道道,“学生的考核已经结束,这是对优秀学生的选拔,商业性质更多一点。”
“既然如此,一次学生商业性质的演出而已,阿濛选择放弃一次演出,是她的权利,参演与否都由着她,用得着您如此大动肝火么?还是说阿濛的弃演影响贵校的商业演收入?”
“……这……”口才极好的李主任在这个男人面前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以濛扯他袖口,示意他适可而止,毕竟她还要在城霖大就读,没必要惹这些麻烦。可轻抚着她的长发,绕指柔的男人并未有打算如此作罢。
“李主任如果城霖大的学生连选择是否参加商业性质的选拔都不能有自由。那我想盛宇对只会强迫学生为学校牟取利益的学校也没有必要拨资金给以援助。”
咄咄逼人,夹着威逼利诱的成分,言辞温和却棉里藏针,不给对方留一丝情面,这就是祁邵珩向来的言辞手段。
“当然不是如此的。起用”演出失颜面和给校内建设的资助孰轻孰重他还是明白的,绝对不能因小事失了大李主任尴尬道,“祁总您说的是,对学生我确实有些过分责备了。”
“哪里的话,您对阿濛严苛是因为你是她的主任,校内需要管教她。你说的话她最是该听,只不过人无完人,都会有出错的时候,作为学生应该识大体地原谅你才对得起你昔日里对她的教诲。”
只在瞬间言辞,犯错的人就从以濛变成了李主任。
三言两语的功夫而已,这男人就把白的说成了黑的,黑的说成了白的,太能颠倒是非了!
不用看,以濛就能想像地到此时李主任忍着怒意还要笑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不过,话说回来,以濛能够有幸获得这次优秀生的考核,还靠李主任的管理有方,以后阿濛就要靠你多多培养了。”打一个巴掌又给对方一个甜枣,以濛想着这男人的语言功夫她学两辈子都学不来。
祁邵珩如此客气地说话,李主任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有再大的火儿,心里也只能忍着说道,“祁总太过客气了,管理学生职责所在而已。”
李主任只想着斥责学生的不像话,哪里想得到他的学生和祁邵珩是这样微妙的关系。对这权势滔天的男人不能不敬重,想要结束通话的时候,只好说道,“叨扰了祁总,抱歉。”
“抱歉就没有必要了,作为阿濛的监护人以后还要和您多联系沟通。”
转瞬变成了以濛的监护人,倒是让李主任又愣了愣。
他还以为……
摇摇头,李主任说,“那就不打搅祁总了。再见!”
“再见。”
挂了手机,以濛接过那人递过来的手机说,“祁先生的口才真是越来越好了。”
“为了阿濛,不好也要越来越好。”
以濛无奈,“我到不知道我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监护人了。”
“每天叫你囡囡,不是监护人是什么?”
“……”
祁邵珩故意这么给李主任说,不过是怕对方妄加揣测给他妻子带去更不好的影响。
见以濛无话可说,祁邵珩倒是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毁了她的优秀生考核,让她今晚失了那么大的颜面他就这么高兴。
她恼怒,李主任生气明明“罪魁祸首”就是他,他倒是有理了,先威胁了她,再教训她的主任。
他厉害,没人敢招他。
霸道的不给人一丝解释,放佛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两人正如此在这儿僵持着,正好程姨上来敲了敲书房的房门问道,“太太,洗澡水已经给您温好了?要不要先洗澡。”
无奈的叹了口气,以濛点头。
见她扭头就出了书房到浴室去,祁邵珩知道今天故意毁了她的最后的一次优秀考核,他妻子准是不好消气,毕竟准备了这么久,说被毁就被毁了,多少可惜。
洗洗澡也好,正好让她消消火气,他们两个人才可以好好平心静气地说说话。
半晌后,以濛出了浴室裹着浴巾一边擦头一边看到摆放整齐的睡衣,还有贴身衣物一样不少,咋然。
尤其是乳白色的胸衣,让她窘迫。
真是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