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你说这个啊?放心,只是点小伤,我这样绑着只是为了好得快点,过几天就会完全恢复的,不信你看。”江铭一边说着,一边强忍着剧痛,竭力挥了挥手臂,脸上保持着一副死要面子的风轻云淡,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事情当然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事实上,在那次他施展了“贪狼”之后,他手臂上的外伤,确实很快就痊愈了,只是不知为何,他的手臂一直使不上劲,而且稍有动作,就会传来剧烈的疼痛。
但也不能就让手臂这么垂着,这样看上去反而更加显眼,故而在回家之前,他刻意用石膏固定,挂在胸前,既遮掩了伤势,又能尽量避免右手做出多余的动作。
看到江铭在挥动手臂时脸上的轻松自如,江凌眼中的紧张这才散去了几分,道:“走吧,爹娘都在后面院子里呢。”
此刻的她,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机灵活泼,心中充斥着江铭回家的喜悦,拉着江铭的手,蹦蹦跳跳地向店铺后头而去。
“爹,娘,你们看,谁回来了?”
“早就听到了,爹耳朵又没聋,你这动静,别说这个院子,整条巷子的人怕都能听见。”一道略显无奈的声音响起,只是话语间宠溺,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只见院落中,在一株梨树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此刻正躺在一把摇椅上,闭目乘凉。男子虽一身装束一丝不苟,但眉宇间,却是透露出一种懒散安逸、漫不经心的感觉,他正是江铭的父亲,江衡。
只见江衡略显睁目看了江铭兄妹二人一眼,眼中一道精芒微不可查地悄然闪过的同时,嘴角也是浮现了一抹温和的笑意,对着江铭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说着,江衡又伸了个懒腰,再次闭目养神。
江凌听到江衡之前的话语,吐了吐舌头,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铭儿回来啦?”
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从屋内急忙走出,妇人相貌柔美,温婉动人,肌肤有着与江凌一脉相承的雪白,正是江铭的母亲,苏盈。
看到院落中,江铭站着的身影,苏盈连忙上前将其抱住,眼眶也是不由自主地湿润了起来,“你这孩子,当初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担心你。”
感受着母亲怀抱的温暖,江铭在这一刻,心中突然变得异常宁静、祥和,那在断背山脉中积累出来的戾气,也仿佛因这一瞬间的温馨而逐渐收敛了起来,他轻轻抱着母亲,眼眶也是有些湿润。
“你这手怎么了?”
片刻之后,苏盈像是刚刚发现江铭手上的伤势一般,有些急切地询问。
江铭只得苦笑着再次解释一遍,当然,又是免不了引起手臂的阵阵剧痛。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表演有没有瞒过苏盈,只知道自己有些心虚的瞥向江衡时,江衡正躺在摇椅上望着自己,神情中带着似笑非笑。
不过苏盈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追问,很快便带着他们兄妹二人往屋里走去,“今天娘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有你最爱吃的龙井虾仁,你手受伤了,可得好好补补。”
一边说着,苏盈还不忘瞪江衡一眼,“一天到晚就会躺着睡觉,快进屋帮忙做菜去,不然今天晚饭你别吃了。”
听到这话,江衡咻的起身,干笑一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说着,江衡闪身进了厨房,开始择菜、切肉,动作麻利至极,一看平时就没少在厨房替苏盈打下手。
“就是缺人敲打,成天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苏盈望着在厨房内忙碌的身影,有些无奈地嘀咕着,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目中的幸福,早已在悄然之间溢出了眼角,扩散到了笑容中。
江铭、江凌兄妹听着这话,也是悄然相视一笑。待人温婉的母亲,也只有在面对父亲时,才会展现出这颇为严苛的一面。
类似于这样的一幕,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母亲总是会因为父亲平日里的懒散,时不时地埋怨他几句,但也仅限于此,因为每到这种时候,父亲都会态度诚恳地去帮母亲干活,只是每次,他都没有彻底改掉自己的毛病。
在江铭看来,这才是生活,有了打打闹闹,生活有了生机,有了乐趣,即使平凡,蕴含的感动却是一样珍贵。
其实母亲,也并不是多么不满父亲,要不然,她也不会整日都细心地帮父亲打点衣饰。只是这埋怨,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并非是不满,而是母亲希望父亲能以一种最好的姿态出现在人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