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有意到涂蓝家一观。“
侍卫表情冷肃语调平板的重复着翼王的话,涂蓝南泽认真听着他的话,脑袋中仿佛有一千个铜锣在响。天上掉下来这么大一个馅饼儿。即使他活了半辈子土埋了半截儿,还是有不可置信感。
顾晓晓见涂蓝南泽竟在这时候发呆,赶紧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碰了下他的肩膀。
“王爷厚爱。小民感激涕零,往大人转告。小民扫榻相迎,随时恭候王爷大驾。”
涂蓝南泽如梦初醒,说的不止是场面话,他一把大年纪在遇到从天而降的好事时。眼眶是真的红了。狂喜冲上心头,涂蓝南泽从袖中掏出银票,双手递给侍卫言道:“大人辛苦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天凤国和顾晓晓印象中的中国古代一样,不管在什么地方。多表敬意总是错不了的。
出乎意料,那侍卫谢绝了涂蓝南泽的敬谢,交待清楚翼王的吩咐之后转身离开。
上行下效,从一个侍卫身上,顾晓晓对翼王有了进一步了解,他果真如传闻中那样清廉,厌恶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也厌恶在军饷上动手脚的恶吏。
这样一个超级金大腿,她是不是该借此机会,想办法抱一下。
涂蓝南泽高兴的有些语无伦次,坐在马车上,面带红光滔滔不绝的和顾晓晓讲着涂蓝家族过去的故事——开国时涂蓝家族的荣光。
几百年的故事,听的顾晓晓昏昏欲睡差点不给面子的睡了过去。待快到府中时,她才开口打断了涂蓝南泽的话:“祖父,斗锦大会还有两天,我们是不是该肃清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顾晓晓一句话,宛如一盆冷水,将涂蓝南泽从狂热中唤醒。他脸上笑出来的皱纹还没消,眉宇间多了一分凝重,半边脸笑半边脸严肃,显得有些滑稽。
“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一经查实,立刻办了!”
贡锦之争对于涂蓝家来说,重要的程度堪比祭祀大事。三年争一次,每隔六年才能轮到,涂蓝家族为此筹备了六年,若是失败,名气有损不说,大批比照着贡锦要求准备的丝织品全都要积压在手里。
这次比之先前意义更加重大,翼王参加了斗锦大会,并且对涂蓝家青眼有加。涂蓝南泽不敢想象,倘若长寿明光锦被人毁掉,今日该是什么场景。翼王会不会治他们一个不敬之罪,今日的荣光将错失还会引来祸事。
办,一定要立即办了,涂蓝南泽做了决定。
下了马车,顾晓晓抬头瞧着头上悬挂的匾额,脚步轻快。涂蓝家今日得了翼王青眼之事,早就在城中传开,府中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宛若过年。
但碍于涂蓝南泽脸色阴沉,他们也不敢太过欢快,只能压下那份欣喜,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顾晓晓见大家的喜气被涂蓝南泽冲淡,咳了一声得到涂蓝南泽的关注后说:“祖父,今日府中大喜,该赏赐还是赏赐一番,毕竟翼王很有可能亲临府中,介时府中下人要是太过怯懦,恐会让王爷失望。今日欲动手脚的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宵小之徒,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孙女的规劝,让涂蓝南泽先是一愣,接着紧锁的眉头开了些。是他太大意的,难得翼王对涂蓝家族看重,他该先着手迎接翼王之事,府中大喜下人再摆出忐忑模样,着实大煞风景。
由此,涂蓝南泽下令府中上下,嘉奖三个月月钱。得了赏钱丫鬟仆人果真又是一副模样。
府中大部分人得了嘉奖,很小一部分人则在忐忑中。
涂蓝芸今日一直在等,手中拿着绣屏全然心不在焉,绣错了也不在意。没能和涂蓝南泽一起出席斗锦大会,是她的遗憾,但是想到今日涂蓝家族便会被摒除贡锦资格,她便觉得欢喜。
只是到了中午涂蓝芸的好心情被传来的消息完全惊散,似这般欢欣鼓舞,怎会像斗锦大会上出了差错的样子。果然,涂蓝芸听到了翼王当中夸奖长寿明光锦之事。
为什么会这样,涂蓝芸有些不安,她的预知似乎出现了偏差,而且朝着难以预料的方向偏去。翼王提前了几年来到天水城,又对涂蓝家表现出兴趣来,她该怎么应对。
涂蓝芸心乱了,手被绣花针扎了一下,殷红的血珠沁出,不吉祥的征兆让她很是不安。
“四小姐,老太爷请您过去一趟。”
夕阳西斜,涂蓝芸闺房前来了一个青衣丫鬟,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端倪来。
与此同时福禄院中,涂蓝南泽脸黑的像锅底炭,地上随意扔着一匹被无损的云锦。本该被小心存放的上等锦缎,就这样仍在地上,那团黑黄色的油渍很是显眼。
涂蓝南泽胸口起伏不定,先前还哭喊不止的丫鬟和小厮嘴中被堵上了抹布,又被五花大绑捆了起来,终于安分下来了。
涂蓝芸前脚刚迈进大堂,一个茶杯就冲着她的脸扔了过来,她下意识一躲,茶杯撞到了门柱上,咣的一声变成了碎片,足见扔的人力道有多大。
“孽畜,你这个孽畜还有脸站在这里!你对的住涂蓝家的列祖列宗么,我涂蓝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即使顾晓晓先前已经试着让涂蓝南泽暂且息下怒火,以免待会儿太过激愤,背过气儿了不能处置涂蓝芸。
涂蓝南泽见杯子没打到涂蓝芸脸色更黑,简直拧一把能滴出墨来,他随手抓了个桌上的花瓶就要扔过去。
“这是是白窑珍品!”
顾晓晓急忙提醒,伸手抱过瓷瓶,砸涂蓝芸她没意见,但是暴殄天物,让她心疼不已。
况且涂蓝南泽要是将涂蓝芸砸了过去,又该如何审问,她不想再拖下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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