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只要死咬着没有,他也没别的法子。毕竟顾晓晓行事滴水不漏,不曾留下片言只字,也没和温易之有过密切接触。
夜里的动静在天亮之后,在百花门以爆炸般的速度传播开。万霞山上因为有百花门的存在,偷鸡摸狗的人也不敢到这里来。温易之半夜在门派前徘徊。又被人泼了一身粪。还被人当成了小偷,对于门中女弟子来说,十分新鲜。
先前那些怜惜温易之小小年纪就要走南闯北做生意。一张小嘴能说会道的人,在他“臭名”远扬之后,也不愿再跟他多打交道。诚然,温易之也许不是窃贼。但是他三更半夜出现在百花门前,也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温易之冷着身子被风吹。羞愤中先是被人辱骂接着又遭人盘问,偏生几个人里还有与温易之关系最好的女弟子。种种原因交织下,温易之病倒了,任由与他有关的谣言在山上流传。
顾晓晓本来还等着温易之的反击。然后见招拆招,防止温易之破罐子破摔,将屎盆子扣在她身上。哪想到温易之病了约莫半旬。给她省了不少事儿。
等温易之身体康复,有力气与齐雪娇计较时。一切已经盖棺定论,人人见了他都要啐上一口,他竟是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一场大病让温易之心中绮念消失殆尽,遭此奇耻大辱,他恨毒了齐雪娇,对她再无爱护之意,立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将她纳入后院,成为他消遣的玩物,报复她对他的折辱。
生意做不下去了,名声在万霞山也毁的差不多了。温易之秉承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忍气吞声的带着仆人离开,装备换个地方继续发展。
一年后,春光明媚,铺着青石板的街道一片肃杀气象,路的尽头敞开的大门上,斑驳的血迹,昭示着门内发生的惨案。
顾晓晓背着剑,穿着黑红相见的短打,身后站着几个比她高一头的师姐,一行人朝着敞开的大门走去。
即使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以及快要干涸的血迹,几个百花门的女弟子花容失色,一个个捂着嘴巴弯着腰,克制着自己呕吐的冲动。
顾晓晓弯着腰,在手上裹了一方帕子,然后翻看躺在地上的尸体,察看他们的死因。
“师姐,他们身上的致命伤是剑伤,和先前周家灭门惨案中的伤口几乎一模一样。待会儿我们去看一下,家中是否还有金银珠宝,判定是劫财还是仇杀,几位师姐要不要看一下伤口?”
顾晓晓冷静自若的说着自己的观察和猜测,即使不蹲下来检查,她也知道这些是出自拜月教的手笔。但是为了让几个师姐清楚,她还是选择中规中矩的在她们面前揭开事实真相。
“呕,我胃里有些不舒服。小师妹,你看过就好了。走,我们去瞧瞧库房。”
顾晓晓嗯了一声,继续一马当先,神情冷淡的在死尸中穿梭着,她背后的几个师姐脸色惨白,与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要问顾晓晓到底在做什么,这得从两年起说。当年温易之受了奇耻大辱,颜面全无灰溜溜的离开了万霞山。顾晓晓深谙温易之的秉性,料到两人再见面时必然不能善了,所以未雨绸缪,安排起她的反攻大计。
为了将拜月教的罪恶大白于天下,顾晓晓在师尊面前露了几手,争取了下山游历的机会。她凭着从剧情中得到的模糊线索,找到了被拜月教灭门的大户所在小镇,然后出了盘缠让其远亲到百花门寻求帮助。
同时顾晓晓自己也将此事记录,回到师门后详细禀告给师尊。但凡江湖门派,都爱自诩为名门正派,除暴安良为百姓谋福祉。百花门多女子,因为女子多的缘故常受人照顾,也因此别人讥笑过是一群只知卖弄风情,靠着裙带关系在武林生存的门派。
百花门的掌门人早年守寡,因为不忿夫家的冷眼,所以进了百花门,又因为刻苦练功最后当上了掌门。她一心要证明女子不比男人差,将百花门发扬光大,摘掉依靠裙带关系跻身武林前十的帽子。
顾晓晓深谙掌门的心理,所以准备好的说辞多具有煽动性。掌门人瞧见送上门的替天行道机会,顿时意气风发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众人发现这灭门惨案并不简单,后面似乎潜伏着一股邪恶势力。
一直想大展拳脚,好好作为一番的掌门,在看到这个扬名立万的机会时,当机立断决定彻查下去,为百姓谋福。顾晓晓喜不自禁,自告奋勇的接下来查案的差事,搜罗着最近几年各地发生的灭门惨案,寻找其中的相似点。
因为经历的任务多了,见的世面也多了,顾晓晓早非吴下阿蒙,出入于远近闻名的鬼宅之中,也能泰然自若。这在一众师姐妹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大家也开始忽略她的美貌,重视起她的能力来。
百花门中,能够面不改色出入在尸体身上翻来摸去的,也就顾晓晓一个了,她在无形中收到了许多支持。
没有人气的房屋显得阴冷萧条,尤其是大门大户,空空荡荡的屋子,像是一张张深不见底的大嘴,随时等待着吞噬人的性命。
一行人朝着库房的方向走去,顾晓晓目光一直在四周逡巡,防止着突发状况。前世拜月教的势力不断壮大,所以当苏雪娇调查镜月山庄灭门真相,查到了拜月教头上时,遭到了他们的疯狂反扑。
现如今拜月教气候未成,面对百花门的追查时,只能更加小心。但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拜月教这只本来就凶残的野兽。顾晓晓无论到哪里都小心提防着,以免遭了拜月教的毒手。
库房的门敞开着,里面的箱子横七竖八的放着,地上散落着丝绸和药材,顾晓晓用剑挑开箱子,一只只全是空的。偶尔有几个装衣服的箱子半敞开着,被人翻得乱七八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