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床幔后面,直到子良夫人她们离开。
“汐月。”云锦过来叫我,她拉着我到另一边的窗口,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在确定了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时候,“快点走吧,你出现在这里太危险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回来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不会放过我……可看着现在的云锦,和刚刚迷迷糊糊的她又截然不同。至少这时候看起来她很清醒,“那你呢?”
这院子虽然荒败,前门又有侍卫把守,看似是隋雀关押了云锦。可是这后窗之外竟然是一片荒地,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就算他们认为太姬云锦疯了,也不会粗心大意如此,没有派人在这里把守啊。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隋雀是故意在这里留了一条活路给云锦。
我刚进门的时候,云锦提起过隋雀派人来劝她……莫不是隋雀想要劝云锦自己跑掉,却被云锦拒绝。
“我不会走的。”云锦很决绝。“如果我走了,他们就会认定是我谋逆。汐月,我知道现在这个想要陷害我的人,和当年害死你的人是同一个,我要留下,我要让他现身!”
云锦留在这里的目的,竟然是要以自身引出真凶。
她是要为当年含冤自尽的汐月沉冤昭雪吗?!
“快走!”她催促我。
云锦,你到底疯没疯?我抬腿跨过窗柩,却停在窗外看着她,我很不放心,她这样就等于暴露在真凶眼皮子底下了。而且,背负着谋逆的罪名,我怕她出意外。
云锦和汐月之间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的案子,很有可能牵扯出当年案件的真凶。
“快走!”云锦左顾右盼,她很害怕有人在这时候出来。
我转过身,顺着荒废的院落外墙离去。我加快了步子,想要在子良夫人之前赶回堂上,廊中险些与她撞上,我翻身从廊亭跃下,顺着廊亭下避过,终于……
“霍汐……”沈桀见我回来,连忙迎上前来上下看了几遍。
这会儿功夫,子良夫人和红菱已经走到了堂外。
皋陶深呼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妾闻苍舒大人远道而来,可惜夫君重病卧床,无法相迎,妾代夫君特来请罪,还望苍舒大人见谅。”子良夫人进门,走向堂中皋陶,欠了欠身,然后悄悄将目光上移。
她是在打量这位“苍舒大人”。
“隋雀大人病重?何时病的,可有大夫看过吗?”皋陶忙问。
“回大人的话,夫君前夜染了风寒,昨个早上便起不来了。已经找过大夫来看,恐怕这还要病上几天才能好转。”子良夫人一字一句对答,堪称完美,滴水不漏。
“只是,刚才府院中下人请苍舒大人进来等候时,为何不听他提起。”我不认为隋雀是真的病到起不来床,所以没办法见“苍舒”的,要说病的话,这病也太突然了,这么大的府院怎么就让一妇人出来招呼客人呢,也实在不合规矩。
子良夫人轻轻一笑,然后走了过来,只是还未近身前,她突然一愣,“你……”立刻就觉察自己说错了话,“妾见这位大人有些面善,不知从前是否见过。”
见过?难不成,她也见过汐月?!但除了这个原因,我也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他是霍汐,是与我一起来的。”皋陶替我做出解释。
可是……子良夫人的目光狡黠,只那么滴溜溜地一转,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她再转过身去面向皋陶时,便又多诚恳了几分。“大人远道而来,应不只是要见夫君吧。”
皋陶透过正好挡在我们之间的子良夫人,看了看我,“没错。此行也是为了探望太姬云锦。”
我差点被他吓出一身冷汗,不过之后想想,觉得他的说法也没错,虽然一般人不会这么称呼自己的夫人,可他现在装的人是苍舒,可是那个冷淡到极点没有喜怒哀乐的苍舒!
按道理来说,在苍舒被“放逐”成为萧珏之前,他究竟与太姬云锦是怎样相处的,皋陶应该清楚。
我是不知道,他是否是因为记恨云锦害死了汐月,所以对云锦这么寡情。可我一直以为我所了解的萧珏,应该是能明白这一次陷害云锦的人,和当时陷害汐月的人是同一个,就算是为了要查出陷害汐月的真凶,他也该露面了。除非汐月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摇了摇头。霍汐你到底在想什么?!不管他对云锦怎样,对汐月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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