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汐,你还没睡啊。”夜深了,我有些事未想通,怕打扰同一个房间休息的萧珏,所以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而就在我关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玉兰的声音。
我根本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没睡,所以理所当然地吓一跳。看清楚坐在院子里的人后,我向着她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是啊,你怎么也没睡?书兰和守望呢?”
“他们都睡了。”玉兰娇俏的笑着,衬着一张十六岁女子最美的笑颜,“我想,我可能是之前睡得太多了,所以现在就睡不着了吧。那你呢,你是为了什么睡不着?”
我默默地看着她,叹了口气。
“霍汐,你这么聪明,你家里的人应该都很喜欢你吧。”玉兰像是知道我不会回答她一样,所以她自己漫漫说着,竟将话题转到了我家里人身上。
“不知道。”我轻声道,映着月色看到自己一张嘴说出的话在寒夜里凝成雾气,“小的时候爹娘就死了,后来哥哥也出了事,再后来养父母也被人杀了。”
玉兰起先没有接话,在昏黄的月色之中静默了许久,才幽声道,“你说,这是不是因为你太聪明了,才导致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呢。”
这话,不像是玩笑。听着更没有半分友善之意,月色之下我没办法将她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没办法从她的微表情分析出内容来,可是我能很确定,她的这句话,是戏谑,是挑衅。
不行,我看不见她的表情……这对我擅长的专业来说,在一定程度上占不到任何便宜,我太被动了。可是玉兰的那句话,分明有她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若是平常,她以一个温婉善良的少女,定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应该也是因为这夜幕,使人看不清对方,反而能卸下心防,更加真实的表现出自己,就像是,键盘侠一样,躲在黑漆漆的幕后,替天行道?
在原本最能反应出真实的时候,我却什么都看不到,太吃力了。就像个瞎子一样……瞎子?……萧珏……对了,萧珏说过,眼睛看不到,所以听力会异于常人。
也许,可以试试。我轻舒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若身边的人因我而死,你说,我该不该为他们找出凶手,以慰他们九泉之下的安息呢。”
玉兰停顿了一下,她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短暂的慌乱,不过她平定下来的很快,“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救了我的,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遇害了。”
“怎么会呢,你故意让月蝉将你掳走,既然一切原本就在计划之中,你又怎么会让自己出事呢。”我轻笑着说出这句话时,听到了细微的动静。
玉兰又静默了很久,从我所听到的,她气息传来的起伏,能察觉到她小心留意了一下周围。“你好像知道了什么,可是……霍汐,你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我也有罪,不是吗?要不然你为何不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说出我的罪行呢?你只是想要试探我,因为,你根本不确定。”
“你说的没错,我根本不确定。”我将弱点直言。“我只是想不通而已,为什么我的种种直觉告诉我,这件案子并没有完,还有许多疑惑都指向了你。”
玉兰吞口水的声音很清楚,这是因为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会导致身体加速分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我也是凶手,那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有罪的事告诉你?”
“你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青山吧。”我索性点破。
玉兰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而短暂,因为内心的不安和紧张使她的心跳过快。
“我很佩服月蝉一点,她爱青山,即便爱得太自私,也自私得光明正大。你和她的区别,就在于她敢并且她能直言,她对青山的感情。而你,就算害死了她,取代了她,你都永远无法成为她,你没办法像她一样承认你的感情,因为这同样是你犯下的罪行。”一辈子不能说出的感情,已经是最狠的惩罚了。
玉兰在颤抖,她在生气,或者,在绝望。“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看到你面对青山时的态度,才确定了这个猜测。但是觉察到你的秘密,可能还要早一点。”或者是她坠崖刚醒的时候,青山因为对月蝉心存怀疑,那日就在这院子中,即使她什么都没做,可我还是觉得很在意。因为有一种行为在这里不好解释,可是用未来的一个词可以形容得特别恰当,绿茶婊。
无论当时我是否怀疑月蝉,无论当时月蝉是否可以被证实就是杀人凶手。可是他人肆意践踏她的感情关系,在她的面前挑衅,与她心爱的人亲昵,这样的行为,都令我十分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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