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苍白,也消瘦了不少。
许是因沾染了朝政的缘故,纪京辞身上少了几份儒风雅韵之气,更多了些厚重沉稳之态。
灯火阑珊之中,两人对上目光,谢云初只觉自己双脚竟如此沉重,一分都挪动不了,无法向纪京辞走去。
见纪京辞朝她踱步而来,谢云初身侧拳头一紧,也抬脚朝纪京辞走去……
纪京辞从容走过各家酒楼灯火,越走越近……也就看的越清楚。
他望着半年未见的谢云初,只觉谢云初更高了些,眉目精致又疏淡,许是已经成年长开了的关系,竟是比那年连中三元状元及第骑于高马之上,更为璀璨夺目,更多了些风流之韵,引得不少人注目。
汴京灯火辉煌的画舫缓缓划过,靡靡之音中,有男男女女的说笑之声,可这些……好似都不能再入谢云初的耳。
两人相距不过两三步,谢云初立定,定定望了纪京辞片刻,长揖行礼:“师父……”
纪京辞喉头翻滚,不欢而散之后,再次相逢,他几乎要克制不住的思念,所以……才会在着急赶回来,知道谢云初离去之后,又慌忙追上。
他视线一瞬不瞬望着谢云初,见她直起身来,唇角缓缓勾起,深邃的凤目之中尽是温润:“长高了不少,气色也好了不少……”
谢云初藏在袖中的手收紧,她知道纪京辞已经没了武功,知道纪京辞自从替顾神医试药之后,体质极差,经常病倒。
她心口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扎的发疼。
“都是托师父的福。”
谢云初垂下眸子说了一句。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着,不知是谁撞了纪京辞肩甲一下,纪京辞未曾站稳踉跄一步……被眼疾手快的谢云初扶住。
她紧紧攥着纪京辞棱骨分明的手臂,与纪京辞相望。
人来人往之中,两人相对而立,一个琼枝玉树,一个孤霜傲雪,让周遭的声色犬马都失了颜色。
“听说你还未用晚膳,我也未曾,我让青刃去酒楼定了雅间儿……”纪京辞低声同谢云初说。
谢云初点了点头:“好……”
青刃知道纪京辞喜静,定的酒楼十分安静。
两人分桌相对而坐,酒楼婢女、仆从手捧精致的盘碟和酒壶鱼贯而入,十几碟冷盘之后,两仆从抬着烤得金黄的整只豚而上。
“下去吧!我自己来……”纪京辞温润同仆从说道。
仆从应声,将银刀搁在豚肉旁,行礼退下。
纪京辞起身,净了手,跪坐在整只豚旁,用银刀将豚肉一小片一小片的片下,递给了谢云初一盘。
谢云初双手接过。
“尝尝……”纪京辞坐了回去,帕子擦手,“这家炙豚肉是近半年,才在汴京城中有了名气,你应没有尝过。”
“你不吃吗?”谢云初见纪京辞盘子还是空的。
纪京辞笑着摇了摇头:“味道我不是很喜欢,不过是想让你尝尝鲜罢了……”
最近一段时间,纪京辞为顾神医试药,吃不了这些油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