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谅体谅在下,在下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听到这话,谢云初眉头抬了抬了。
受人之托……
怕是受云昭之托吧!
当初萧知宴将她的身份告知云昭,虽然安平侯信了谢云初后来的那些话,可云昭不见得会信。
尤其是,云昭心里清楚……萧知宴是不会骗她的。
谢云初冷清的双目看向严毅:“既然严大人是受人之托,那……也不妨一茶。”
“小谢大人当真是个好人啊!”严毅笑开来。
小舟、画舫穿梭的奔腾河流被余晖涂染成金色,高阔的拱桥金光熠熠。
金乌将将西沉,两岸重檐楼榭环绕的宽河上,便传来笙鼓……和莺歌燕舞的热闹之声。
随着天渐渐暗下,这汴京城竟是比白日里的还要热闹喧嚣。
河上、长街……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尘世的热闹和繁华。
谢云初为避嫌,选了临河繁华夜市中,茅草棚上冒着滚滚炊烟的茶棚。
严毅这位钟鸣鼎食之家长成的公子哥,瞧着眼前这连个名字都没有的茶棚,眉头微紧……
棚子三面透风,摆了几张掉漆却擦的十分干净的桌子板凳,茅草檐下半垂着被洗的发白的粗布,里面儿烧得火红的炉子上坐着几个洗的锃亮的大铜壶。
摊位前面连个招牌都没有立,只用竹竿挑了个旗,上面写着个茶字。
严毅掩住眼底的嫌弃,转头示意护卫给了一锭银子,将摊位给包了下来,不让旁人进棚。
元宝用帕子给谢云初擦了桌子和櫈子,请谢云初坐下后,身材修长高大的严毅也弯腰从棚外进来,在谢云初对面坐下。
很快,看顾茶棚的汉子给两人上了茶退下。
严毅缓声开口:“严某受太后之托,特来给小谢大人送信。”
说着,严毅从胸前拿出云昭的亲笔信,放在桌几上,推至谢云初面前。
新帝登基,云昭已经是北魏强国的太后了。
谢云初徐徐往热茶中吹了一口热气,视线扫过那封信上“云初亲启”四字,含笑看向严毅:“谢某人自问与贵国太后,并无往来,这信……来的蹊跷,不敢接啊!”
严毅眉头抬了抬:“小谢大人还是收下吧,相信……小谢大人不会希望严某当着大邺皇帝的面儿,将信递到小谢大人手中。”
“这么说……严大人看过了。”谢云初笑道。
严毅笑着端起茶杯:“太后给谢大人的信,严某怎么敢擅自启封。”
谢云初轻笑,谎话。
“严大人,信……您拿回去,谢某不敢接。”谢云初还是那浅笑的模样,“我乃大邺朝臣,然叔祖父在北魏为太师,与北魏来往本就应当慎之又慎!若严大人非要给,那就当着我大邺陛下的面给,若陛下允准谢某收下,谢某必定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