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砚行……也是能够理解他的。
“那么,小谢大人的意思,是本殿下保住牛御史,陈郡谢氏……便能扶本殿下登位?”三皇子与谢云初谈条件。
谢云初摇了摇头:“下官还是那句话,陈郡谢氏不涉党争,只忠大邺……”
三皇子咬紧了牙关:“那本殿下,又为何要替你保住牛御史?还是……你打算要用把柄威胁本殿下?要与本殿下为敌?”
“下官不敢请殿下保住牛御史,更不愿与殿下为敌,不论如何……下官都是那句话,陈郡谢氏不舍党争,只忠大邺!下官只请殿下……不要伤了御史台的官员,届时在陛下那里……将罪责推在我等御史台官员的头上,就说我们不退让,殿下不敢擅专强杀御史!如此……今日在场官员的人心,便是殿下的了!”
谢云初说完,同三皇子长揖一拜,转而又登上刑台,与众御史和主簿站在一起。
谢云望被大雨淋得睁不开眼,抹了把脸低声询问:“你同三皇子说了什么?”
“我怕一会儿会借着行刑时辰一到,三皇子让人将我们拖下去的间隙杀人,与三皇子分析了一番杀御史会是个什么结果。”谢云初低声说。
听到这话李运心中也有了底气,站的越发挺拔:“七殿下去国子监,真的能……带来国子监的学生吗?”
谢云初心中也没有底……
毕竟,国子监的学生们,家世背景错综复杂。
所以,谢云初才请七皇子前往。
只要国子监生员能在宫门外求皇帝,事情就闹大了。
皇帝还是不愿将牛御史的刑期推后,往大了说……那就是不顾天下读书人的恳请,除非皇帝……真的是失心疯了。
三皇子看着被淋成落汤鸡,也却一副傲骨不折模样的谢云初,眉头抬了抬,转身瞧着同样立在雨中的大理寺卿苏大人和大理寺少卿李大人,开口道:“正如苏大人所言,御史台诸官阻拦行刑,此事还是要禀报陛下!”
“正是!”大理寺卿苏大人仿佛看到了希望,高兴了起来,“微臣这就去!”
三皇子想着谢云初那句收揽人心,同大理寺苏大人道:“苏大人是监斩,就有劳李少卿走一趟,同父皇说一声,请父皇三思……是否要将刑期延后!”
李少卿连忙叩拜:“是!”
说完,李少卿抬头朝谢云初看了眼,起身就跑,生怕动作太慢,连累牛御史受苦。
“希望七殿下来得及!”于谦超说了一句。
三皇子和大理寺卿苏大人已经回到了监斩棚内,看着雨中将牛御史团团护住的御史台官员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刑台上谢云初一行人站得腿都僵硬发麻,也未曾退让半分。
夜辰和元宝被谢云初派去四处宣扬此事。
她本意就是将事情闹大,自然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就是今日雨太大,也不知道能来多少人。
元宝同夜辰带着谢府之人,四处在酒楼、茶馆散布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