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五郎看在眼里,也跟着练习左手写字,可他坚持了两日便坚持不下去了。
还理直气壮同谢云初说:“你右臂受伤担心影响二月府试才左手练字,我右臂好好的,才不要自找苦吃!”
见谢云初不答话,专心看书,萧五郎一把抽出谢云初手中的书,歪在隐囊上随便翻看。
他道:“我打算回去后,同父皇说要隐姓埋名参加科举!”
谢云初瞧着眼前的五皇子,拎起小泥炉上的茶壶为萧五郎斟茶:“这很好啊……”
“如今我一日一日大了,父皇的偏宠,已让我那好大哥和三哥有些按耐不住。”萧五郎紧攥着手中的书本,带着傲气的眸子里有冷意,“我背后没有外祖家势力可以依靠,倒不如……自己表明无意夺嫡,省得被卷入那些乌七八糟的阴谋诡计之中去。”
通透……
谢云初当初建议萧五郎同皇帝说想要为官之事,除了揣摩到皇帝内心也想证明皇家子嗣厉害之外,也是不想她这位同门师兄被卷入夺嫡之中。
萧五郎这孩子人不坏,心底深处还有在皇室难见的对亲情的信赖之心,这份纯真很难得。
若是萧五郎能以……隐姓埋名走科举这条路,能摘名次,求皇帝按规矩给他封官,更合皇帝心意,也能避开夺嫡。
“六郎,你给我算一算,我这次回汴京,如此做……能不能如愿?”萧五郎随手将谢云初的书搁在一旁,笑眯眯瞧着谢云初。
“为人父母都是望子成龙的,陛下是天子,也是师兄的父亲,师兄有壮志雄心陛下自然是高兴的。”谢云初将茶杯推至萧五郎面前。
萧五郎得意端起茶杯:“我猜也是!等我拿到县试、府试和院试的案首,我看那顾行知还在我面前嚣张!”
谢云初:“……”
怎么又绕回同顾师兄斗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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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谢宅提前三日,便得到了谢云初和谢雯蔓会小年夜抵达永嘉的消息。
陆氏高兴的两天都没睡着,张罗着让仆从将早已经收拾了多遍的苍梧院,和谢雯蔓出嫁前住的朝霞院,再收拾一遍。
陆氏忙的团团转,先让仆从更换了苍梧院和朝霞院的帐子和帘子,又觉得冬季潮冷前几天晒过的被子也不见得暖和,吩咐齐妈妈让下人每日用熏炉烘被褥,防着谢雯蔓和谢云初提前回来,睡不上暖和的被褥。
谢二爷瞧着陆氏高兴的模样,自己坐在书房内想了很多。
他想起几年前心如死灰的陆氏……
陆氏生雯嬅时,因曹氏那个毒妇给云初、雯妤两个孩子下毒,惊恐之下难产,险些要了命去。
产后又拖着虚弱的身子,昼夜不歇照顾一对儿女,可还是没有能留住孩子。
悲痛欲绝的陆氏,差点活活掐死三郎谢云霄。
那时全家上下尚不知死的是六郎。
谢老太爷赶到,让人拉开陆氏,说陆氏生产伤了身子以后能否再孕还是两说,六郎又生死不明……三郎目下就是二房孙辈唯一一个男丁,且已是长公主独子的伴读,将来或许还要记在陆氏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