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恋与疼惜,她早就应该知道,她早就明白,只是迟迟不敢承认,她爱上了他,也许是每回要入睡的时候,他那微微有着胡茬的下巴,或者是在那芙蓉帐里的胡闹,也是每回他嘴里念的诗……
“小傻瓜,我就在你跟前,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赵构享受了好一会儿她并不得章法的亲吻,便反客为主,将她拥进怀里深深吻着,“我的娘娘,你怎么能浅尝即止就算了,早已经准备好了,您只管将奴奴生拆入腹,两相永存。”终身所约,永结为好,琴瑟再御,岁月静好。
见到这情景,杜氏早抱着小皇子跟一众宫女静悄悄得退下,留下两人情意婵娟。
朱意远在五更时分收到了一封密信,原来他们有些按捺不住,打算提前动手了!
可恶,怎么能提前动手呢!这群傻蛋,难道不知道冲动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冷静下来按照天时地利人和,方有可能达成目的嘛!
再说了,他们是提前了,可天气这么冷!他的船怎么可能静悄悄地出发,连河水都在封冻期,而且要瞒住天地君师,他是万万不能出错的。若是他哪个环节出了错,为了朱家的上上下下,姐姐也肯定是不会走的。
所以一定得有个万全之策!
琴瓶正得捧着查来的名单与实录摘要进来禀告,被朱意远一个茶杯砸了出去,“我烦着呢,过会儿再进来。”
看来不知道是谁又惹了主子不快了,“是。”
琴瓶拿手擦了擦鼻子,真倒霉,他的浑家怎么就是萍娘子的服侍丫头呢?罢罢罢,总之是件积阴德的事,他就等等吧。
虽说像萍娘子这般年龄还没嫁出去的人也有,毕竟这事上就有那么不凑巧的事不是,再说之前不是有国难嘛,有个父孝母孝之类的,大家都能理解。
可萍娘子,说实话,那真是自个儿找的。弄得老相公跟太太以为她不想嫁人了,得,反正相府里也不少她一个人的吃喝嚼用,爱呆家里就呆家里呗。
浑家在他耳边提是提过萍娘子有多委屈可怜,他却是半点不信,她要是可怜,这天下就没可怜的人了!也不想想,娇娘子跟芳娘子怎么就能好好的呢?
再说她肯定是干了什么事才惹了主子,不然主子做事一向公正,怎么可能单把她给晾着?
前不久那个其实根本八杆子打不到一处的老人家,拖儿带口的,嚷着自己姓朱,让主子看着了,不也给安置了!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姓朱呢。
主子虽是处事严些个,但朱家都是菩萨心肠。菩萨里还有怒目金刚呢,不严些,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事儿,怎么能样样都那么周全妥当呢。
他们家的娘娘,这些人也干了不少好事,眼下若是宫里招宫女,那可是上赶着去的,毕竟被选进宫里去,不但有吃有穿,还能识字,学一门手艺。只要不犯事,二十岁就出来了,一家人骨肉团聚,还能聘个好人家。
他要是迟些个,指不定也能娶一个呢,不过家里的虽然有些软合了些,但到底人不坏,心思也干净,跟在萍娘子身边也没学了那些个弯弯绕绕的酸肠子。
不是他说,这人还就得跟大衙门上挂的牌一样,光明正大,有这四个字,真是不论怎么活,都不会太差的。
朱意远在里面想破了头也没能有个周全的头续,干脆让人进来,“滚进来,快点说有什么事。”今日事今日毕,姐姐小时候就教过他了。
“回爷,这是杨家的上下四十九口的姓名籍贯,小的粗粗看了下,好像没什么问题。这个杨主薄几代人都是在开封的,原本有个女儿,也因为靖康之难的时候,被当时的开封官史们送进金营,这些年来沓无言信,怕是凶多吉少了。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没什么交际往来,算是蒙荫上位的。家里只有点薄产……”
朱意远却是越听越仔细看起手上的名册来,听起来像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可这就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样的一家人,那个眼高如顶的萍娘子是怎么看上的?就算是娇娘子介绍的,她怎么会同意呢?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笑道,“看来,咱们朱家的女人都还是有点能耐的。”朱意远随手扔了一个小银元宝给他,“干的不错,赏你的,回去告诉她,这亲事,我没意见,让杨家请媒婆来。”
“是,谢主子赏!”琴瓶高兴得把这小元宝收起来,转身就去告诉他浑家,让她去跟萍娘子说这个好消息。
朱意远拿了几个元宝抛着玩,她们这俩个,到底是谁说了谎话?还是都说了谎?真有意思,不过要是这样的话,他是不是能够借机知道点什么,安排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