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了这孩子的命,她做不到。“你,你别说傻话了,是个女人就要生孩子的。”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还不是怕给家里人带来祸事。”朱意远瘪嘴道,“姐姐,我知道你跟她们都想的不一样……姐姐,您真要是想做女皇吗?你真的想像赵构一样?每日里处理政务,平衡文武,管理天下百姓?当然,如果逼不得已,我知道你会做,肯定也能做得很好,但是你真的想吗?你一直的梦想不是去看看辽阔的世界,见识不同地方的风俗人情,希望能去到更远的地方吗?”
圆圆被问的有些傻,是啊,她之前一直是这样想的,可是她不是进宫了吗?后宫之路,她也走的很顺啊……说句诛心的话,她要是拼着生,起码以后后宫里都是她的孩子,再不济,她也会让自己做成太后。
“姐姐,你不知道,赵构那小子也不是没有对头的,靖康之难之后,太-祖的嫡亲血脉后代就被人给挖了出来,因着他一直不肯全然恢复文治天下的士大夫们的地位,有些人,正憋着给他找不自在呢。”朱意远见姐姐像是有些意动了,便细细讲道,“他如今专宠你,你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像是李纲之类的人,恨你跟什么似的,都以为你在他跟前吹枕头风呢,所以事事都顺着咱爹。其实咱爹一开始确实是想着做一些事,可你上回一劝,他老人家也就放下来,却是他,一直还没放弃呢。上回韦太后把李纲苦心挑选教导的美人变成了张浚的妾侍,他心里窝着好大的火呢,张浚也不敢再跟他亲近了。还有那个林美人,她不是想告你喝避孕药嘛,结果被嫁去给自己家门里的人做继室了。你说林、柳两家能好嘛!林家这回肯定完了!”
圆圆真是听得一愣一愣地,这些都是资讯啊,她根本就不知道……怪道宋朝很少有女人能干政呢,那是因为讯息根本不对等啊。
“姓赵……官家他,心也野着呢。我虽然不在朝里办事,但咱们家布、粮米、船运生活做的广,消息一点儿也不比站在殿上的爹差。我还觉得,我听到的,比他们那些官本奏章上写的要真实可靠多了。姐姐,你千万别相信他真的很爱你,他当然是喜欢你,可是他更喜欢的是江山。你别看他现在就独宠你一个人,你还不知道男人,没有一个不偷腥的,你别把心都放在他身上,到时候难过……”朱意远说着说着,又朝着圆圆撒娇,“这世界上最爱你的就只有我!你知道嘛!”
傻小子,胡说什么呢,“你啊,最爱的肯定是未来的弟媳妇,到时候肯定都不记得我这个姐姐了!”圆圆笑道。
朱意远却是急了,“我才不会,姐姐,我都想好了,你要是在宫里过不下去了,我船已经准备的*不离十,到时候找机会,我们俩就可以一起乘船远航,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知道了,我知道你对我好。”虽然知道他这是痴话,可听了,心里一样暖的不行,没白疼这个弟弟啊,圆圆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他的头。
朱意远让姐姐摸一摸,心里十分快慰,“你宫里那个碧石,姐姐你用的怎么样?”
“什么?我不太清楚。”圆圆都不记得自己身边有这么个人。
朱意远又给她剥松子,“要是你不讨厌她,我就把她家里培养起来,到时候方便你跟我传话。”
“……好,好吧。”圆圆迟疑得答应了,她眼下也能时常见到家里人,需要一个这样的“内应”般的存在吗?
“圆圆,你怎么还没有换衣服,不是要去跟太后娘娘一道吃饭嘛,虽说你是怀有身孕,但太后娘娘是太后,又是你的正经婆婆,你心里也得十分尊重她才是!”吴娇娘一回头见两人还像小时候似的坐在一处说话,眼眶又是一热,却也怕让官家知道了吃味,忙过来拉开圆圆。
朱意远刚才跟姐姐好一番亲近,已是心满意足,还朝着圆圆淘气得挤了挤眼睛,“姐姐是应该打扮打扮,娘您瞧瞧她,还是一宫主位,妃子娘娘呢,头上一朵花啊,一支金钗都不戴,多寒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不受宠的小宫人呢。”
“就你嘴贫,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姐不喜欢那些,说是戴在头上重的慌。”吴娇娘说了儿子,转过头来也念叨圆圆,“你也是的,既然连珠联帐、镶金炕都在用,怎么不在自己身上多下点功夫,小心官家瞧上了别人,有你哭的时候!”
“娘!”
赵构刚好来到殿外,准备接圆圆一同去福宁宫的,不料就听到岳母正说圆圆不爱打扮会失宠的话,忙进去解释道,“我就喜欢她天然自在,爱她还来不及呢。”
正把吴娇娘闹了个大红脸,还是圆圆拿了朵宫花掷他,“唉呀,官家您先去陪陪太后娘娘,我也难得让我娘亲自给我打扮呢。”
“噢,好好。”赵构捡起那朵精致丝纱堆的如假似真的牡丹花,有些不好意思得离开了。
吴娇娘见赵构如此,不由语重心长道,“圆圆,官家这份心意难得,你可得好好珍重把握啊!”能多占住一时是一时,能多霸一刻是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