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月后,顾西带着几件高古瓷回了国。
买房子成了新的问题。
没有房子,东西她就只能放在银行。
回到公司第一天,她就吓了一跳,公司里攒了一堆礼品盒。
“这是干什么?”她问秘书小常。
小常说,“天天都有人来送,快递公司的都认识我们了。”
顾西反问,“我刚刚问的什么?”
小常说,“不就是那什么千雍居送来的。”
“知道了。”顾西关上门,走过去拿起一张卡,果然上面是钱小乐的名字,她扔下卡说,“过十几年反腐倡廉,第一个关门的就是你。”又一想,估计撑不到那时候,她变成顾惜来帝景城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一号餐厅。
放下包,又看到桌中间一束花,只是看到选的色调,她就露出了笑容,没有卡片她也知道是程琦送的。
她把花拿起来闻了闻,想到十几年后,她才来帝景城,那时候最红的餐厅可是方毕纯那里。一家美术馆,偏偏出名的是餐厅。
门上响起敲门声,“进!”她心不在焉地喊,嘴角还带着笑。
门一开,钱小乐站在那里,看到她一脸笑容,他就站在门口说,“看来我这次来的时候挺对。”
顾西一看是他,收起笑容说:“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怎么会有你公司的地址?”钱小乐进来,顺手关上门,“我们海关有人,你一下飞机我就知道了。”
顾西没搭理这句。把花放在旁边,干巴巴地问,“找我有什么事儿?”
“这次是好事……”钱小乐毫不客气,拉椅子坐下,“两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不对,是三个,三个好消息!”
顾西说:“应该都和我没有关系,所以你不用告诉我也可以。”
钱小乐顿时不乐意,“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一下就拆穿了别人的乐趣。怎么能和你没有关系呢,明明就和你很有关系!”“很有关系”四个字他还重读。
顾西说:“我才回来,公司一堆的事情。”
钱小乐又碰一个钉子,他毫不介意地说,“那么说和你有关的吧。于自善已经开始帮你们公司的藏品安排上拍了。你是不知道,你真把老实人难为死了,自善为了帮你们公司造势,给我们几个发小都安排去帮你抬价,你知道吗?”
“不知道!”顾西都愣了,她拿起电话,“到时候有人拍就行,他搞这么多事情做什么,还弄的人尽皆知。”她很生气。
钱小乐说,“所以说你外行,不懂古玩市场这水多深,你敢多出手几个民国天价瓷器,整个市场都该追捧那个去了。”
顾西拿着电话愣在那里,她和程琦这一个多月,天天都在说这些,国外拍卖行如何有步骤炒热我们的东西。她明明都知道的,可是自己竟然没注意,差点在国内先弄出一个热点。
她摇头,“这可不行。”民国瓷不是这时候才热的,她不能随意改变历史,万一有什么蝴蝶效应把她自己扇死了怎么办。
她一时间很踌躇,“那就多拍几件?”她自言自语,她手上倒是不少,这次又带了回来,可是不舍得呀。
钱小乐笑了,“你怎么这么奇怪,搭上几件新的,分摊一下不就是了。”
顾西皱眉看着他,摇头说,“不行,不合适。”
钱小乐很意外,他们之前一直在讨论,古玩市场这滩水,都是顾保真这种生意人来的多,才搅合浑的。现在这个“势力”“事故”的生意人,竟然给他们说“不合适。”
钱小乐非常不明白,“怎么不合适,不行呢?我们都商量好了,到时候一件一百万太高,别人出手大家也不信,所以我们去,分三件拍,一件三十多万就没那么显眼了。”
顾西说,“我手上没有那么多东西。”
“外行!外行!”钱小乐又指指她,“露怯了吧,我给你说,古玩市场真的没有人保真,拍卖行我们也不保真,所以不管什么东西送去,有人买就行。”
顾西摇头,“这些我都知道。”
她站起来,把自己愁坏了。
她说,“我知道现在的时代已经和过去不同,现在的人,好多说话都不当回事,可七爷那人不同,和他有关的东西一定要是真的。不然他为什么要找我顾保真。”
钱小乐:“……”
真是活久见,这样奇特的思路,她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谁不知道她是孤儿?谁不知道顾保真是绰号?
关键,大家真的不保真啊喂,每次她说这个就伤害了古玩圈里大小专家,内行,资深人士。这个顾保真,真是活活能气死人!
他站了起来说,“先不说这个,你今天正好回来,原本应该给你接风,留在晚上吧。我这下午还有个拍卖要去,等会完事我来接你。”
顾西忍着没有反驳他,语气熟悉的好像她一定会赏脸一样,不过听到拍卖,她就多嘴问了一句,“什么拍卖?”
“一块地。”钱小乐说,“就是现在群众冷饮厂那地方你知道吗,我叔和别人一起准备搞开发。”
顾西看着他,神色很奇怪。
“怎么了?”钱小乐反问,随即反应道,“地方太偏,你不知道?”
顾西想了想,抽出一张纸,在上面画着,“东南西北……你说的是这个地方的冰柜厂?”她拿着自己画的地图问。
钱小乐真不敢恭维那画工,不过好歹看明白了,他说,“对。”
顾西奇怪了,她盯着那地方,那明明是程琦家的位置,她去踩点好几次了,他们拍卖拿走了,那她以后住哪儿?
难道程琦住的,是别人开房的楼房?
那绝对是开玩笑。顾西想到程琦家的规模,那私家路,私家前后大花园带泳池,还有地下地上车库,保险安保措施……首次有点搞不清状况。